“哦?”白衣人笑道,“那你總要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啊。”
華佗背著雙手,來回踱著方步,搖頭晃腦地打量著重光腳邊的那株草,右手還不時往光溜溜的下巴上摸一把。白衣人看著他這故作老成的樣子,忍俊不禁。
半晌,華佗麵露喜色,拍手道:“你摸著的那株草青藤爬岩,葉綠花黃,狀如石竹,節節相續……應該是斷腸草沒錯!”
“斷腸草”三字一出,白衣人的笑容驀然凝結在嘴角。
“嗬嗬,怎樣?我沒說錯吧?”華佗得意洋洋地道,“我的本事真不是吹的哦。”
重光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酸楚,他喃喃道:“斷腸草,斷腸草,好一個斷腸!這名字真好,影姬,是吧…… ‘群燕辭歸雁南翔,念君客遊思斷腸’!”
華佗看著白衣人,道:“神仙,雖然我不太清楚這句詩的意思,但是你吟的真是好。”
“好是好,可卻不是我作的,”白衣人道,“這是曹子桓的《燕歌行》。”
“哦?”華佗好奇地問,“曹子桓是誰啊?很有名麼?”
白衣人淡淡一笑:“他爹爹曹操現在都還未出世呢,不過你以後肯定會認識他的。”
“哦?”華佗一臉茫然。
白衣人癡癡地看著那斷腸草,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華佗說:“看,她在笑呢,笑得真開心……”
“神……神仙,你說什麼啊?”華佗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是不是病糊塗啦?”
話音未落,就聽得從東方遙遙傳來一聲悶響,隨即便見兩道耀眼的金光直衝霄漢。
華佗驚慌失措,大叫:“神……神仙,那是什麼東西?”
白衣人抬頭看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淡淡地道:“是他,他……出來啦。”
“他……他是誰啊?”華佗又驚又怕。
白衣人笑了笑:“他便是我,我便是他。”
“我聽不懂啊,”華佗一臉迷惘,嘟著小嘴道,“神仙都是這樣講話麼?”
白衣人似乎沒有聽見他說話,隻是盯著腳邊的那株斷腸草,目光裏充滿了溫情。
“影姬,我等你。”
一輩子,一段情,足夠。
遙遠的東海外。花果山上,一隻身披金甲,頭戴朱冠的猴子手持金箍棒,在山巔之上得意地仰天長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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