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已經開始出價,富商鄉紳,有錢有勢的,喊得最是大氣,也有氣短的,但仍充胖子出大氣的。不稍多久,價便抬到了五千兩。那些氣短的隻能甩甩袖,無奈又坐下,隻是歎氣罷了。
“我出六千兩!”陸九發出這價,眼都不眨一下,隻做手勢比了一下,十分地大氣。一時又幾個人氣短了,不再作聲。
“六千五百兩!”瓊州巡府的童大公子也是頭一揚,權當那銀子是紙做的。這童大少是此地巡撫的獨子,生得倒是風流倜儻,一副好相貌,隻是成天無所事事,靠著老子,在瓊州作威作福,吃喝嫖賭,無所不通,瓊州百姓背地裏喊他童敗家。
“童少爺,今兒,這夏紅玫我是要定了,八千兩!”比個八的手勢衝龜奴喊道。
童大少氣得直咬牙,“陸胖子!跟本少爺搶女人!我出九千兩!”咬咬牙,娘的,麵子在哪兒都能丟,就是窯子裏不能丟。
妲己搖搖頭,可憐一付好姿容,於國於家全無用。
此時,又進來一位男子,白麵豐頤,身著藍色夏布直衣,手中折扇展於胸前,身材俊俏,舉止風流。後麵跟著一個綻藍布製直衣的侍兒。
“一萬五千兩!”陸九發大掌一拍,生生地奪了那童大少的氣勢。
“你……你……”童大少氣得說不出話來,娘的,陸胖子在他爹麵前像孫子,如今,他倒成了他的孫子了。
“兩萬兩!”藍衣男子突然開口。
“轟……”樓下一時又喧鬧開來。
“臭小子,你來湊什麼熱鬧!”沒打發掉陸九發,居然又來這麼個闊綽的男子,童大少氣得咬牙,指著他大吼。
“找夏紅玫銷魂啊!”紙扇一收,將童大少擋到一旁,不再理會,嘴角間一抹邪笑。
妲己眉間一緊,一副斯文相,竟出口淫詞,正欲起身,突又想到,此處是青樓,哪個男子不是來此銷魂的?更何況,此人一付風流態,又似富家子弟,氣度不凡,非似一般的嫖客。
“哪來的野小子,敢跟我陸爺搶女人!”才把那童大少給叫下去了,居然又來一個。
“放肆,你敢對我家公子不敬!”藍衣男子的侍兒跳出來叫罵。
藍衣男子拿扇子敲了侍兒一下頭,“退下。”
“侍兒無禮,陸爺莫怪。”藍衣男子作揖,又將折扇子展開,咧開嘴笑道:“不過,在下聽聞紅玫小姐才貌無雙,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風流,今夜定要和紅玫小姐一番雲雨,泄盡小姐一腔春思!”說畢,便含笑抬首望向紅玫住處。
“無恥!!”“真是下流!!”樓下頓時興起一陣怒罵。連那老鴇也不快地黑了臉,便又很快恢複。
“我家公子是真性情!”侍兒又出來為主人不平。
“多嘴!”藍衣男子女合起扇子,又在侍兒頭上敲了一記。
“兩萬五千兩!”陸九發可是個要麵子的主,怎麼可讓這小白臉占了便宜去。
“五萬兩。”藍衣男子將價抬至兩倍。
“五萬兩……什麼人……”“有不頭……”台下賓客接頭交耳,都在猜度著這年輕男子的來頭。
“小子,五萬兩睡一個婊子,我陸九發,服了!!”陸九發氣得兩眼冒光,但是礙於人多,不便動手,大袖一甩,憤憤離開。
“五萬兩一次……”龜奴開始喊了,手中執一麵銅鑼。
“五萬兩兩次……”
“成交!”鑼聲一響,一錘定音,“今夜這位公子與紅玫姑娘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