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侯夜曛眼中幾欲噴出火,緊握的拳頭揮了過去,重重地落在侯夜夕麵頰上,踉蹌向後退了幾步,柳天心見狀,及時扶住,“王爺!大皇子手下留情!”
侯夜曛厲聲斥道:“你我兄弟二人該做的事,是助父皇一雪國恥!滅莞國,一統天下!”
柳天心猛然抬頭,怔怔地看著侯夜曛,此刻霸氣渾然於一身,令人心中一振。
不知何時,妲己已換好衣裳,站在紗簾外,那一句“滅莞國,一統天下”激起心中澎湃。侍女掀簾,細細聲道:“妲己小姐來了。”
侯夜曛、侯夜夕、柳天心、劉長及屋內靜默不語的禦醫無不驚豔,淡黃的宮錦紗裙,金蘭浮於裙麵,墨綠色的綢緞抹穿,鑲繡的朵朵白蘭,貴妃髻上八寶金絲步搖,幾朵白玉蘭花嵌在繁複的發髻,再看那絕妙芳容,眉如遠山橫黛,目似秋水盈徹,絕豔四方,舉手投足間,一股嬌媚風華。
沉鬱的屋子,漫溢的藥汗仿佛一掃而空,再無人記得先前的味道。那幾個有些年紀的老禦醫見妲己麵容,幾欲下跪,
侯夜曛滿腔的怒氣像被抽空了,再也提不起來,鷹眸微合,望著這世間獨有再無的姬妲己,早就知道她會是個絕代佳人,卻不知,美顏在頃刻之間又增了許多,為何心會如此繃緊?每每遇上她,心中隱隱不安。
妲己急切地要走向病榻上的永稷皇帝,但,心中糾著一股疾痛,一如昨夜在冷宮時那般的疼痛,沒走幾幾步,秀眉凝起,捂著心口,“呃!”痛得呼出聲,跌入侯夜曛懷中。
侯夜曛莫名伸出手,接住妲己,一股淡淡的蘭香沁入鼻中,再碰上她嬌嫩的身子,心底掠過一陣酥麻。
迷糊中,妲己隻聽得柳天心與侯夜夕失聲叫喚,可是,心口卻越來越痛,痛得冒出冷汗,渾身顫抖,最後流出淚,快要死了嗎?
侯夜夕奪過妲己,擁入懷中,一聲聲地喚著她,“天心,她怎麼了?”問柳天心,他正摸著妲己的脈。
真的就這樣要死了嗎?不甘心……,真不甘心,被人操縱一生的命運,就這樣結束,“我要見皇上!”用盡力抽回手,要推開侯夜夕。
“妲己!”侯夜夕緊擁著妲己,極心疼,她這是怎麼了?為何又病倒了?
柳天心緊抿著唇,默默地侯夜夕懷中強抱過妲己,一步步走向永稷皇帝的龍榻,似乎,隻有他懂了妲己的心思。
“三少,我心口好痛,為甚麼?”淚順著麵頰滑落。
“沒事的,有我在,你會長命百歲的。”柳天心像在哄著自己的孩子那樣,哄著妲己,對她極盡寵愛。
侯夜夕看在眼裏,這是柳天心第一次對那人之外的人流露愛意的目光,而且,還是妲己這樣絕美的女子,不過,這時候,想不到吃醋了。
侯夜曛似乎一同妲己的疼痛,猛地胸口一陣心糾,勾起在沙場上留下的舊傷,抓著胸口,悶咳一聲,口中吐出一口淤血,可是,卻無人看到,他們的眼裏,是病危的父皇,傾國的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