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風自牛頭鎮一役之後,心神就開始不寧起來……這世上難道還存有能夠威脅自己生命的人?應該沒有吧!……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沒有啊!就連冒犯自己一行的天龍寺那幾個和尚都在自己的力辯之下給放了!……難道前途會存在莫名的風險?沒有理由啊!論武學修為,幾位長輩連同自己與鳳兒,那可是強到天邊去了!論群毆,有什麼江湖組合能與舉國軍隊相抗?論強權,天地下,有幾個官兒大過當朝國舅舅?當朝公主?何況還有太後在背後撐腰……那是什麼呢?是不是自己練功出了岔子?沒有啊!全身氣機通順無比……不過,越是查探身上的氣機,心中的不安就越盛!思慮越多,心中就越無頭緒!
吳自然、王長軍等人見江無風整日裏都是靜坐,甚少言語,隻道他是為太後出家在傷心,或者是在追求更高一層的功夫而奮鬥。自是都不約而同地不去打攪他。各自想到鏢途長遠,前麵凶險難測,雖然鏢局有軍隊及有江無風和唐朝鳳這樣絕頂高手可以憑借,但如匪人突襲而來,真正保命的還是隻能靠自己。於是,個個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時間,全力提升自己的修為。
唐朝鳳自那日失手打了皇甫嵩一掌,心中極是愧疚,每日裏不惜用自己辛辛苦苦修來的真元為皇甫
皇甫龍自從瑩兒到來之後,早就樂不思蜀,天天與她成雙成對,粘在一塊。別人都希望這趟鏢能早日到達目的地,而他卻希望這次鏢途越長越好!
瑩兒因早就得到過王長軍的默許,對皇甫龍的粘勁開始還有些推卻,數日下來,享受“被服伺”的生活漸成了每日的期盼所在。
轉眼間,鏢車上路一個月了。
廖誌龍帶著一百多個人加入了鏢隊。
天龍鏢局的鏢師們見狀,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不用再緊張兮兮地怕不夠人手了!更重要的是輪值夜班的人多起來後,多了許多夜談的對象!
南宮雨見廖誌龍所帶來的一百多個人雖是體格健壯,卻沒有什麼武功底子。以平常人對比,大都隻象練了個三、五兩年的花架子……怎麼與名震天下的黃河幫的名聲不符?如果黃河幫的幫眾都是這樣,怎麼能守得住這麼大的一片產業?何況,以強勢著稱的長江幫還要出十萬兩黃金來購買?……不對勁!有問題!可是,可是,這個廖誌龍沒有理由是這樣做啊!遠去塞外,還說是搬家……對!搬家!應該有婦孺啊!―――想到這裏,有了個主見……走到廖誌龍麵前裝著毫不在意地道:“廖幫主……”
廖誌龍自帶著一百多個人加入鏢隊後,心裏就極不塌實,生恐自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現見天龍鏢局的阮叁大鏢師動問,慌忙道:“不敢!不敢!我已經把黃河幫出讓給長江幫了,早就不是什麼幫主了……大鏢師有何事要我盡力?請盡管吩咐!”
南宮雨見狀,益發認為廖誌龍的心中有鬼!抱著不打草驚蛇的想法,小心地措了一下詞後道:“廖幫主……不,不,不!廖老弟,你這次出讓黃河幫後真的是要定居塞外啊?”
“是啊!江湖險惡,我可以說是吃盡江湖上的苦頭了……唉!為了不讓子孫後代象我這樣頂著一大幫子人去吃苦受罪,作為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粗人,就隻好遠走關外,做一個土財主了……”廖誌龍邊措詞邊緩緩地道。
“哦!那你的兒子他們先走一步了吧……”南宮雨在言詞中緊了緊。
“啊……他們……咳!他們是先……先走了一步。”廖誌龍心中一虛,急切地道。說完,有心離開這個“魔鬼”,但又怕自己無緣無故地離開他,反而引起他更大的疑心!偏又怕他再用言詞給自己設套,使自己進退兩難……
南宮雨見狀,心中更是有底了!如不是親眼看見十足的黃金裝入鏢車,就作憑他剛才的神情都可以認定七八分這趟鏢是假鏢了!……不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心思雖是電念般地轉,口裏卻不動聲色地道:“哦!這樣啊……那也好!畢竟與十萬兩黃金的巨鏢上路,不亞於背著一桶火藥上路……嗯,危險得緊啊!廖幫主……不,不,不!廖老弟,你真不愧是做過幫主,幹過大事業的人,知道趨吉避凶,謀定而後動啊!”說到這裏,似是給心中留下感慨一下的時間,略停頓一下後續道:“廖老弟是否在內心中輕視我天龍鏢局?居然在托鏢時就附議說這次天龍鏢局如果失鏢,不必要賠?……”嗬嗬!宜將剩勇追窮寇,言指本心揭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