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終於理解了,簡思聰才接著道:“當務之急還是看看能不能補救吧。蘇安雅,如果你現在出去你就完了,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我知道,可是……還能怎麼補救?”蘇安雅被這突如其來的處罰通知弄慌了神,馬上就打斷他的話問。工作和前程她都可以忍痛割舍,這近二十萬的債務她可沒辦法割,這要割了她拿什麼翻身?
簡思聰於是回道:“明天劉經理會去W市找鄭總談,看能不能挽回這單生意。這次的事害得他也被公司處罰了,如果做得不好,他可能要承擔百分之五的損失賠……”
“這麼嚴重嗎?”蘇安雅咂舌,再次打斷他的話。沒想到自己的失誤會連累到劉經理跟著挨罰,隨即想到簡思聰是她的頂頭上司可能也負連帶責任,禁不住就問他:“經理,我是不是也連累了你?”
“嗯。”簡思聰應了聲,扶了扶眼鏡,不太在意地回答:“我要賠償百分之十,不過對我來說不算負擔。”
蘇安雅聽了他的話頓時就覺得無地自處,當下就低頭瞄著那張處罰通知書,不敢再抬頭看他。
簡思聰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拍拍她的肩道:“你明天跟劉經理一起去吧。有你這個當事人在,或許還能挽回這單生意,到時候最多就行政處罰,不至於辭退。”
蘇安雅隻好點了點頭,實在找不到理由來拒絕他的建議。如果這事隻是她自己負全責倒還可以破罐子破摔,問題是她還拖累了兩個人,百分之五和百分之十的賠償款,加起來就是十四萬多,就算他們兩個經理級別的人物工資高,也沒理由讓他們給自己背黑鍋,所以怎麼都要努力一次,不然良心真的過意不去。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周六那天晚上歐季晟打來的那個電話。難道他當時打電話給她是為了提醒她這件事?是她自以為是才導致事情變得這麼槽糕?
思前想後,她卻還是放棄了打電話去詢問歐季晟情況的想法,直接就開始著手準備明天去W市跟鄭總洽談的資料。
第二日見了麵,劉經理——劉建洲對蘇安雅並沒有好顏色,因為她的預算表出錯害得他也挨了罰。
一路上他都不跟她說話,一直低頭研究資料。
蘇安雅也沒心情跟他說話,一路上都在想見了鄭總之後應該說些什麼。昨晚她將她出錯的事告訴李默成,李默成馬上就拍著胸口保證如果她這趟失敗了,他就包下她所有的債務並給她找份更好的工作,如果她不想找,他也可以養她,前提是她要先跟他訂婚,他怕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已經被她弄怕了。
她聽了隻是笑笑,並沒有當真。也不是不相信他,隻是覺得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相反她很感動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因為就算是訂了婚她也一樣可以落跑,而他卻願意在她身上下注……
列車快到站的時候,劉建洲開始頻繁地打電話,“李秘書,鄭總現在有空了嗎?……”
“小楊呀,讓你安排的事安排好了嗎?……”
“你確定沒有問題了嗎?文件傳過來給我,現在,馬上!好……”
“……”
一通通電話打完,他才轉過頭對蘇安雅說:“等下下了車,你先換身衣服。”
蘇安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馬上就黑著臉說:“為了鄭總能賞臉,公司安排了一家五星酒店,你這身衣服實在上不了台麵,下車就換了吧。”
蘇安雅隻好點了點頭,心裏琢磨了下自己到底有沒有帶上得了台麵的衣服,突然就想起自己為了預防萬一還帶了一條禮服裙,於是就又放下了心。
她那天回去之後才發現自己脖子側邊都是吻痕,歐季晟那家夥也還算給她留麵子沒弄在正麵上,如果弄在正麵頭發遮擋不住的地方,她估計早就被簡思聰和李默成發現了。
兩人於是一下車就先到公司安排的酒店下榻,收拾了下形象才出發去見鄭總。
考慮到脖子上的吻痕未消,所以蘇安雅帶的裙子並沒有低胸露肩,而是領口很高,連鎖骨都遮住,肩部層疊有致的荷葉邊將整條裙子顯得十分高雅時髦,而裙身的立體褶皺則將她的身材襯得十分纖穠合度,雖然不露卻透著別樣風情,尤其她為了遮掩吻痕還特意披散了最近剛弄的一頭栗色波浪卷。
劉建洲一看見她的打扮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眉頭跟著舒展開了些,似乎覺得她這身打扮一定能挽回鄭總的好感。
蘇安雅見他不再皺眉,心情也舒爽了些。
不過兩人剛抵達那家五星級酒店,鄭總的秘書就打電話來說鄭總有急事不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