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風風火火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陽台上的男人,她才衝到陽台掄起花瓶準備往他腦袋上砸,他就轉回了身。
這一轉身,蘇安雅就愣住了。不是鄭總!隻是此時收手已經來不及,花瓶仍是直直地砸向那人的腦袋。
眼看就要釀成慘劇,男人忽然就反應迅速地抬起手擋了下,花瓶頓時就砸在他的手臂上,痛得他禁不住就扔掉煙,悶哼了聲,“啊……”
蘇安雅捧著花瓶,火冒三丈地瞪著麵前這個忽然像鬼一樣冒出來的男人,“歐季晟,怎麼是你?”說完又怒不可遏地掄起花瓶往他身上砸。
歐季晟當下就閃到一邊,擰著眉頭,沉著一張臉十分無語地望著她,“搞清楚狀況再打好不好?”
“你——”聽見他的話,蘇安雅卻更加氣不打一處地舉起花瓶,繼續往他身上砸。
歐季晟見狀馬上就又閃身回避。誰知這一避,蘇安雅的身子頓時就因衝勢太猛而控製不住地撲向麵前的欄杆。
眼看她就要掉下去,歐季晟馬上就折回身,在後邊扣住她雙肩,將她的身子用力往後拖,拖到安全距離後才臉色鐵青地罵:“這女人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衝動的毛病?我要是反應慢點,你就掉下去摔死了!”
蘇安雅卻不領情地掙紮,這一掙紮整個人就猝不及防地摔在了地上,手上的花瓶當即就脫手而去,咣啷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她忽然就控製不住哭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歐季晟馬上就將她從地上扶起,拖進房裏,扔在床上任她慢慢地發泄,等她哭夠了才安慰性地說:“別哭了,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糟糕。”
蘇安雅卻不能理解地發狠地撲起來捶打他,“歐季晟,你個混蛋,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這副田地?”
“哦,我怎麼害你了?”歐季晟聽見她的指控就覺得好笑。這些事情他一件都沒有參與,怎麼就害她了?
“你……”蘇安雅被他這麼一質問,不由就啞口無言。她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他怎麼害她。難不成說因為他在辦公室吻她,把她吻得暈頭轉向,所以她才會工作出錯,所以他是罪魁禍首,所以他要負責?
這麼羞恥的理由她怎麼說得出來?
她不說,歐季晟卻幫她說:“你是不是想說因為我在辦公室把你吻得暈頭轉向,所以你才會在工作上出現差錯,所以我必須對你負責?”
“你……你說什麼鬼話?”蘇安雅頓時就心虛地向後縮了縮。
歐季晟隻是忍禁不俊地看著她,“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承認自己的感覺難道是件可恥的事?”
“你說什麼?”蘇安雅這次的表情換成了震驚,在身上摸索了下,才想起問一個十分重點的問題,“我到底被那個……還是被你……”
歐季晟十分喜歡她這手足無措的表情,雖然已經二十老幾,卻還帶著少女的簡單,當下就勾起唇角回答:“被我。姓鄭的哪有那福分?”
蘇安雅卻馬上就接受不了地將他推開,並近乎抓狂地嘶吼道:“不……你滾開!你滾開!”
這次底氣已足,理智也已恢複,冷靜地讓人訝然。
歐季晟這才失神地看著她,任她放肆地將自己掀翻到一邊,迅速地奔下床去撿自己的衣物。
他木訥地盯著她背過身去利落地脫掉身上的浴袍,就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換起衣來,忽然間就感覺好像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明明都跟他發生關係了,她竟然還要維持著那點可笑的自尊,不懂得識時務地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是該說她傻還是該說她真?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都能讓他大跌眼鏡。
恍神間,蘇安雅就開門走了出去,竟然忘了拿那地上的手機。
歐季晟突然覺得有些不適,這個空空落落的房間似乎有蘇安雅留下的沉重感,沉甸甸的堆積在心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低頭瞥了一眼自己已然冷卻的浴望,忽就很累很累,就像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軟撇撇地在床上呆了一會兒,他才坐起身將褲子穿好,並穿上搭在一旁的襯衫,下床走到電視櫃邊拿起上邊的便簽紙寫了幾個字,用手機壓著就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