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季晟糾結了幾日才下定決心打算將一件事告訴蘇安雅,誰知打電話卻兩度遭她拒接,轉發信息又收到她說要靜一靜不想聽他說話的回複,所以猶豫再三隻好將自己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裏,因為它的震撼力在她心裏並不低於他跟彭雅詩已經取消婚禮的消息。
加上他媽這幾天似乎有些動作,所以他還打消了立馬跟她求和的念頭,免得危及她的人身安全和讓她受驚。
李逸森這時跑回M市也已經有十天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李逸森現在並沒有將他需要他辦的那件事給辦了的意思,一直在玩拖字訣。
歐季晟如今可謂恨不得將他剁成肉醬喂狗,但又無從下手,所以心情不由有些憋屈。
本來歐母和彭興國還是不樂意取消婚禮的,是他留了個心眼讓醫生拿彭雅詩流掉的那個胎兒去跟他做親子鑒定才將這事解決了。
為什麼能解決這事呢?
因為彭雅詩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是喜當爹了。
當然他開始並不是百分百肯定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隻是有點懷疑,知道她跟李逸森也發生過關係後才有了驗DNA的想法,於是一驗就驗出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毫無疑問就是李逸森的。
他輾轉弄到李逸森的血去鑒定後果然發現他的猜想是對的。
彭雅詩明明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李逸森的卻還一直欺瞞著他,所以想明白這事之後他便怒不可遏地將他和那個胎兒的DNA鑒定報告攤開在了他媽和彭雅詩爺爺的麵前,以至於雙方鬧得不歡而散。
而後他才獨自去找彭雅詩談話,並將李逸森和那個胎兒的DNA鑒定報告攤開在她麵前。
彭雅詩看後初時很驚訝,緩了緩卻淡定了下來,幽幽地盯著他說:“季晟哥,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謹慎,既然已經讓你知道了這個真相,那我就順帶將其他真相說出來吧,反正我對李逸森跟對你一樣已經不抱任何奢望了。”
歐季晟聽她的口風便知道還有一些事是他沒有料想到的,所以馬上就催促道:“快說!”
彭雅詩聞聲先是淒然笑了笑,而後才追溯回憶不緊不慢地對他說:“我跟李逸森第一次見麵是在我邀請你和蘇安雅姐去派對的那天晚上,他不知怎麼混進了我的別墅,過來跟我搭訕給了我他的聯係方式。”
“本來我隻是想從他口中探聽到一些關於你、他還有蘇安雅姐之間的故事,但卻被他步步牽引變成了離間你們感情的一顆棋子。”
“根本就沒有什麼我在酒吧喝醉了被人強了的事,那是他教給我博取你同情的一個辦法,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釜底抽薪,破我身的人其實是他,他對付女人真的很有手段,我那時明明根本對他沒感情,但還是……”
“那之後我對他便有了一絲著迷,所以在算計著你的同時還主動勾搭他跟他發生了第二次、第三次……我希望他的目光能夠在我的身上停留久一點,希望自己能引起他的動容,但是好像一直都沒有成功,所以在他授意我勾搭你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偷偷用針在他的保險套裏紮了孔……”
“你那次醉酒根本就沒能成功跟我發生關係,因為我不想,你喝酒喝多了也沒辦法做……所以我直接就給你營造了一場錯覺,讓你以為你真的酒後亂性跟我發生了關係,並不懷疑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別人的。”
歐季晟聽完她的敘述之後遏製不住就抬手給了她一巴掌,本來還想再打,但見她表情淒苦地瞅著他,隻好作罷走了。
說到底始作俑者還是李逸森,何況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彭興國看了那份DNA測定報告,一定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疼愛她和縱容她,指不定還會將她掃地出門,所以他不會將矛頭對準她。
不過沒了彭雅詩這個給他的生活帶來困擾的人,卻還是有一個他始終都無法擺脫和給他帶來生活困擾的人,那就是歐母。
他這裏正思忖著該如何打消她對蘇安雅的偏見,她那裏就打了電話過來。
“今晚騰時間出來跟我去個私人宴會。”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場相親會,所以歐季晟馬上就不耐地回答:“我現在沒心情去。”
歐母聞聲卻慍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跟那個蘇安雅在一起門都沒有。”而後不等他反駁便將時間地點報了出來:“今晚八點,笑春風酒店紅梅廳。”
歐季晟隻好疲倦地問她:“媽,你到底要幹涉我的生活到什麼時候?”
這話卻觸了她的眉頭,令她十分怒不可遏:“我死了就不會再幹涉你們了!”
撂下這話之後她便掛了線,顯然很生氣他如今的態度,還把他當成需要家長監管的孩子。
歐季晟因此不由在心裏歎了口氣。算來她也到了耳順之年,卻還是聽不進去別人的話,難不成真得到死才會放棄幹涉他和他兄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