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急切地往門外跑,不料一下子撞到了趙以兮的懷裏,她抬起頭,兩眼閃爍著淚光,左臉上的指印清晰可見,趙以兮輕輕地把蘇蘇按到牆上,真是一個讓人擔心的同桌,“我去買,你在這裏等著。”說完他就飛速地向小店奔去,蘇蘇靜靜地站在牆邊,雙手按著胸口,心跳得很急促,是因為趙以兮的溫柔眼神,還是因為那體貼的話語?蘇蘇使勁搖了搖頭,絕對不能有這樣的想法,趙以兮是冬兒喜歡的人,她怎能奪人所好。
走進辦公室,蘇蘇把創口貼遞給班主任,老師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還沉浸在悲痛中。趙以兮和蘇蘇說清楚來意,轉身就準備離開。老師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討厭的號碼總能激起不想觸碰的痛苦回憶,老師趴在桌子上,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失敗者,徹徹底底的失敗者,連一個小小的三口之家都經營不好,還考慮什麼未來。
趙以兮關上辦公室的門,緩緩走到老師身邊,蘇蘇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趙以兮恰好也聽到了老師之前的通話,他開始理解老師,她不是心理變態,也不是沒有同情心,她隻是一個肩負奪子戰爭和生活壓力的單親媽媽,因為過多的壓抑才形成讓人難以接近的性格。
趙以兮拿起手機,電話的那邊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他還想商討孩子的事,“兄弟,你說夠了沒有?孩子是不會給你的!你不是已經有女人了嗎?是她不能生育還是你某方麵已經不行了?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打電話過來我就報警!我是誰?我是你前妻的同事,也是她的現任男友,不要再騷擾我的女人,否則我就找人揍你!”
老師哭笑不得地看著趙以兮,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會從一個初中生的嘴裏說出來,“你總是讓人大跌眼鏡。不過,以後這種電話就靠你了。”趙以兮點點頭,罵人還並不容易。老師站起身,溫和地看著蘇蘇和趙以兮,“該道歉的人是我,你們都是好孩子、好學生。這兩年半,我一直在思考家裏的事情,從來沒有關心過你們,隻會把你們當作泄憤的工具,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蘇蘇和趙以兮開心地笑著,這才是老師的真實一麵。
走出辦公室,趙以兮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口罩,遞給蘇蘇,“我選了你最喜歡的藍色,不過看上去,你已經不需要戴它了,但我還是想把它送給你。”蘇蘇接過口罩,之前臉上還疼疼的,在辦公室待了很久,疼痛已經消失了,然而無功不受祿,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張一百的紅票票,遞給趙以兮。趙以兮愣了片刻,然後笑了笑,哪有人接受禮物還要倒貼錢的,真是一個傻丫頭,“我是不是也應該向老師要錢呢?她用了我的創口貼。”蘇蘇把錢收回口袋,第一次收到別人的禮物,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對、對不起。”趙以兮笑著,“不用道歉,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放學了,趙以兮勾著冬兒的肩膀,把她拽到一邊,“好嫂嫂,你老人家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學習這麼辛苦,再過兩個月就要中考了,你哪有時間教別人騎車呀?這種麻煩的事就交給小弟我吧。”冬兒知道趙以兮的意思,“行!但是,我都把我最好的朋友交給你了,你是不是應該付出一點代價?”趙以兮乖乖地點著頭,“為了我的幸福和你的幸福,我隻能把我最好的哥哥推下火海了。”冬兒踢了趙以兮一腳,“火海?我有那麼恐怖嗎?”“開個玩笑嘛!你這麼好的人,又開朗、又仗義、又可愛、又善良、又心軟,我哥哥一定也會幸福的。”“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