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宋知之第一次踏足網吧……江憫說這叫電競館。
寬敞的大廳，朋克風的藍色燈光，吧台裏坐著一男一女，男生穿著製度，女生穿著粉色的洛麗塔裙子，一見到他們女生就跟江憫打了聲招呼，聲音嗲得人頭皮發麻。
“小楊，給她整點喝的。”江憫對女孩說完又看向宋知之，“那有椅子，你在這等著。”
宋知之抱著書包，乖乖坐在電競椅上等著，看著江憫進了後麵的其中一個房間。
他好像真的住在這裏。
“小妹妹，你要喝點什麼嗎？”
宋知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下意識又抱緊了幾分書包，禮貌地微笑著，“不用了我不渴，謝謝。”
旁邊的男生問她：“那要吃的嗎？”
“……不用了我不餓，謝謝。”
“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宋知之一臉疑惑，江憫的聲音冷不丁地從關上的房門另一邊傳來：“誰跟咱自己人啊？”
男生壓低聲音對宋知之道：“別管他，他那嘴就那樣。”
宋知之附和著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房間。
江憫從房間裏出來，關上門之前能看到門邊的床，床單是黑色的。
隔音這麼差，在裏麵真的能睡著嗎？
“誒呦我去！江哥快來幫個忙！”
監控裏，有個包廂的人突然打起來了，搬起鍵盤就往對方身上砸，宋知之看監控就被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男生已經趕去了包廂。
包廂裏的動靜很大，宋知之穿過大廳往包廂走的時候才大概摸清這裏的布局，隻是越往包廂走燈光就越暗，宋知之看不太清路走得很慢，隻是還沒來得及去翻包裏的眼鏡就先一步找到了鬧事的包廂。
裏麵十個人，勸架的就兩個，戰況激烈。
宋知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江憫的名字。
包廂的光線更暗，電腦亮著她看不懂的遊戲界麵。
她幾乎是靠聲音分辨出江憫的位置的，在牆上摸索著燈的開關，因為害怕連手都在抖，但這開關她摸了半天也沒摸著。
“江憫？！”
啪的一聲脆響，宋知之看到有人似乎把鍵盤拍在了江憫臉上，一時間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磕磕碰碰地朝他走過去，一邊抱著頭一邊大喊道：“你們再動手我就報警了……”
“操！”
宋知之聽見江憫罵了一聲，緊接著就一腳把人踹飛了。
是真的往後飛了起碼一米。
宋知之被嚇得怔在原地，不止是她，鬧事的也停下了。
江憫看了她一眼，目光掃過她的小腿，抬手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耳朵。
他手裏拿著鍵盤，左臉是紅的，顴骨上還有些擦傷，冷著臉惡狠狠地道：“砸，使勁砸！就是到時候可別說賠不起我們店的設備。賠不起信不信回頭我能讓你們扒到連底褲都不剩。”
這是宋知之第一次見他生氣，語氣和平時的冷完全不一樣，像是這時候要是誰出個聲他就能拿著手裏的鍵盤往你腦袋上狠狠來一下。
宋知之屏著呼吸看著他，氣都不敢喘。
她突然意識到，這人平時都隻是在跟她鬧著玩而已。
後來收拾殘局的是鬧事的人和今天上班的網管小哥，江憫回吧台處理傷口，宋知之在後麵跟著，和他保持著兩米的距離連腿瘸都忘了裝了。
她還在後怕，但已經分不清是在怕那些鬧事的人還是在怕生起氣來的江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