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是衝競賽和保送的，宋知之覺得不適應那裏是因為她在附中待過，習慣了那非人的進度，其實說到底也隻是早點學完早點搞題海戰術罷了。
但三年的洗腦好像讓她忘了，正常的教學進度就該是這樣的。
“如果你想衝保送，想跟在附中時一樣給自己壓力讓自己穩一點，你也可以像以前那樣課上學課外補。”
“但高中不像初中那麼簡單，你現在跟得上是因為你在暑假學完了一部分高一的課，時間久了你會覺得這樣學很累。”
就算她腦子跟得上，但如果會了的東西還要重複學、重複練、重複鞏固，三年下來隻會覺得越來越累。
“這對你來說是持久戰，你現在已經在那種環境裏了，要是現在脫離周圍的人衝得太快，到最後身邊的人開始鉚勁兒衝刺，你卻覺得學不動了，是不是太虧了點？”
宋知之微微點頭，也許她隻是缺個能說話的，夏悸一說她覺得有道理極了，捧著蛋糕盒子呆了一會兒，“什麼叫對我來說？”
“就比如屋裏那位大明星，他當年高考快四月了才回學校，成績倒數，學了兩個多月最後是他們表演專業第一。”
提起關於他的事，夏悸眼睛都是亮的，“對他來說隻要一個衝刺階段就夠了，但他學什麼都快，基礎也有，是例外。”
夏悸笑著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語重心長地說：“所以啊，要麼你麻煩你父母把你轉回附中，要麼你就麻煩你自己適應那裏。其實在哪學都一樣，都隻是為了高考而已，怎麼學、學成什麼樣看你。”
一個熱水澡、幾個甜品、一個小時的傾聽和算不上開導的聊天，宋知之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好點兒了？”
“……好點了。”
“那先睡覺吧，明天上午乖乖回去上課。”哄孩子似的把人半推半哄地送到自己房間，夏悸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你睡我房間，我去他那兒。”
夏悸房間裏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要不是進門時見過客廳亂糟糟的樣子，宋知之都要以為這個香香軟軟的家教姐姐有潔癖了。
牆角的鏡子旁邊堆著一摞書，比鏡子還高，宋知之走近一看，居然是夏悸高中時的書。
三年的課本、題集、卷子像是一份不落的都堆在了這個角落。
翻開一本題集，高三的題她還看不懂，裏麵幾乎是空白的，隻有一些題被圈過，還夾著幾張寫著題的稿紙。
出題的和答題的不是同一個人，光看題宋知之是看不出那是題的，那字實在是太有個性，答題的人寫字倒是好看。
她以為答題的是夏悸，直到看到書上的筆記……
夏悸教她時字跡是接近標準行楷的，很難想象她崇拜的漂亮學神寫出來的字曾經連站都站不起來。
答題的人能看懂題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客廳的燈在宋知之進房間後又亮了快一個小時才熄，彼時宋知之已經睡著了。
房間空調開得正好，夏悸鑽進了歐陽思睿的被子裏，動靜很輕卻還是把人吵醒了。
“睡著了？”
她輕聲問，對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論文看得她頭疼，但歐陽思睿最近的睡眠質量確實也提高了不少，作為醫生兼女朋友，夏悸很是欣慰。
埋在他懷裏猛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夏悸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