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後麵一裏外就是一個公園,公園臨著江,樹林密集,地方偏僻而又寂靜,裏麵有一條小路,可以到達學校。蘇盛以前就喜歡一個人靜靜的走路。公園裏很安靜,沒有一個人,隻偶爾有幾隻麻雀在樹梢上嘰嘰喳喳,跳來跳去,時不時的把樹上麵的數葉、抖落下來,倒是平添了不少生趣。
蘇盛被紫煙拉著慢慢走過一片密集的鬆樹林,卻發現了裏麵人影晃動。原來樹林中活動的人是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老者在打拳。那老者似乎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到來,仍然在那裏修煉著,紫煙對蘇盛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隻是看著老者練拳,蘇盛隻要也呆呆地站在那裏。
這老者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動作慢悠悠的,好像打的是當今時代社會上流行的太極架子。不過蘇盛看了一會兒,卻發現了與眾不同的地方。蘇盛發現,那老者打拳的時候,眼睛始終是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移動的手指。他總是把手先慢悠悠地伸出去,然後五個手指頭像有準星般的一捉,隨即便飛快地收回來。
這慢慢探出去,飛快地捉回來,讓蘇盛想起小時候和唐門其他一些夥伴,在練功之餘去河裏摸魚時的動作:先慢慢地把手探到水裏麵,讓魚不發覺,等到距離近了,突然一捧。魚兒就抓到手了。
而且蘇盛還發現,這老者打拳,身體也不停地在走著圓圈,腳下的步子總是平擦著地麵趟著出去,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是在泥水裏麵趟著走。老者姿勢並不優美,不過一出一收的動作之間,全身都在蹭動,勁都使到了每一處地方,讓蘇盛有一種鼓蕩起來的感覺。
蘇盛看得入了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老者突然停止了運動,雙手猛地提到眉心,隨後緩慢下按到腹部,左腳輕輕朝地麵一踩,吐了一口長氣。這一股長氣從那老者口裏筆直射了出來,甚至引起了周圍氣流的波動,就如同一支突然射出去的氣箭。
按理說,如今是初夏,是不可能看見從嘴裏呼出的熱氣的,然而蘇盛的眼力何等毒辣,十米外一隻蒼蠅飛過他都能辨出雌雄,再加上他一直全神貫注的盯著那個老者,因此才無意中發現這氣流中的微小變化。
良久老人才回過來頭淡淡的道:
“紫煙,你來了。”
紫煙這才開口歡笑道:
“叔公,我把蘇盛帶來了,你剛才當真是脊椎如龍首尾崩,重心垂落寒毛炸,顯然已經到了化勁顛峰的宗師境界了。”
老者搖搖頭笑道:
“小丫頭,就知道說寫好聽的話兒,化勁那有那麼容易做到的。”
說完他那目光看向蘇盛,忽然路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道:
“他就是那天那個少年嗎?”
紫煙自然知道叔公所說的意思,自己不也因為蘇盛的形象氣質大變而感到驚奇嗎?當下笑著道:
“是的,叔公,蘇盛為了學拳可是經過了地獄般的殘酷修訓練呢,不然那能取得如此大的變化。”
老者仍然有些懷疑,那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取得如此成績的,不過他對自己侄女的話顯然十分相信,當下也不所什麼點點頭道;
“好吧,看你一片誠心,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紫煙歡喜的道;
“叔公,你答應收問天做徒弟了?”
老者搖頭道:
“慢,我隻是說給他一個機會而已,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自己的,想成為我小武神王一雄的親傳弟子,沒有那麼容易的,我先給他一個機會,也可以說是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