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大相徑庭(1 / 3)

說著她們已經來到了外二科的四病室。房子裏亮著耀眼的燈光,一個枯瘦如柴的老人,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床邊站著一個農民模樣的小夥子,看到她們進來,木頭一樣的臉上毫無表情,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病床邊放著一輛治療車,治療盤裏亂扔著一些用過的棉球、棉簽,可以看出剛才夏冰曾經努力過。

夏冰走到床邊,抓起病人的手,捏了捏,像捏了一團麵,又把手掌鋪平,用自己的手掌在病人的手背上拍了拍。

“這是最好的一根血管,你來看看。”

任歌從工作服的上口袋裏拿出口罩,戴了起來。她來到病床邊,也像夏冰一樣,抓起病人的手,又是看又是拍又是揉。接著她向夏冰伸出了手,夏冰把止血帶遞給了她,她在病人的手腕上紮好了止血帶,又向夏冰伸出了手,夏冰就把一支浸滿碘酒的棉簽遞給她,她在病人的手背上塗上碘酒,病人的手背上立刻出現了醬油色的一團,她把用過的棉簽向治療車下一扔,又向夏冰伸出了手,夏冰把兩支浸滿酒精的棉簽遞給她,她就沿著病人手背上的那團醬油色,又塗了一遍,醬油色消失了,她把用過的棉簽又扔到了治療車下麵。

任歌拿起穿刺針頭,用手把針頭上的套管取下,右手捏住了針柄。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夏冰。夏冰突然覺得任歌像阿爾巴尼亞電影裏的那個女醫生,不過,她沒有把這種感覺告訴任歌,她垂下了眼皮,她不想再看到失敗。如果那樣,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半夜去把護士長叫來。

“好了。”隨著任歌輕鬆的聲音傳來,夏冰一下子活了似的:“太好了!太好了!”接著她就忙著給任歌遞膠布,一條、一條、再一條。

“固定好一點,這老頭特別愛動。”夏冰說著。

收拾完東西,夏冰對任歌說:“你現在真行啊,進步大了。”說完,夏冰又說,“任歌,我們開始吧。我們一定要發明一種東西,讓穿刺變得簡單,讓病人少受點苦。”

任歌看著神色堅定的夏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隻有任歌知道,夏冰到一五八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借一五八的學術氣氛,幹出一番事業來。她忙說:“幹吧,我支持你。”接著忙說,“我得趕快回去了,下班時叫我,我們一塊走。”

“哎,任歌,楊幹事怎麼在你那兒?”

“我……我也不知道,哦,對了,他來拿點藥。”

“哦。”夏冰點了點頭。

任歌回到辦公室見楊幹事還好好地坐在那兒。

“你怎麼還沒有走?”

“不是讓我在這幫你看著嗎?”

任歌無話。沮喪地坐了下來,剛剛因為穿刺成功得到的那一點好心情,一下子又沒有了。

“你看,別人都看見了。”任歌的聲音帶著哭腔,“別人會以為是什麼事呢。”

“那都是心理不健康的人,別理他們。”楊幹事說。

“哎呀,不,不是那麼回事嘛。”任歌說。

“我最看不起那些心理不健康的人,自己心懷鬼胎,還把別人也想成是那樣的人。”楊幹事憤憤地說。

“你……我……我的意思是……”任歌有些語無倫次。

“我知道,你不要和那些小人一般見識。”楊幹事語氣正派地說。

“你,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任歌急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興趣和楊幹事討論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