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和寧母看著越來越能幹的寧霜,一個滿心的歡喜,而另一個除了歡喜還有一絲隱隱的擔憂。

簡短的午休過後,寧霜帶著今天的預訂單子去胡屠夫的肉鋪,現在胡屠夫看見寧霜就像是小狗看到了肉骨頭,兩眼都放光。

“寧霜,這是今天的訂單嗎?”

寧霜點點頭:“胡大叔,最近的訂單變多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要我弟弟跟我一起幫忙。”

胡屠夫當然明白了寧霜的潛台詞:“好,那我也給你弟弟工錢,不過隻能給你工錢的一半。”

寧霜就是想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帶著弟弟一起,她把訂單交給胡屠夫,轉身去了村子裏唯一的一家學堂。

對於他們這個小村子來說能有個學堂已經是萬分幸運了,而且這個學堂的夫子是曾經過舉人的胡秀才,雖然他已經五十多歲,但是作為村子裏唯一中過舉人的人,村民們都很尊敬他。

寧霜從之前自己賺的錢裏留下日常花銷,剩下的湊了一吊錢,打算用這些錢給寧修交束脩。

剛走進學堂,她就聽到胡夫子罵人的聲音。

胡夫子正讓一個孩子罰站,手中還拿著一支藤條要抽孩子的手心。

“我叫你不聽話,叫你不聽我的話,你再這樣就回家去。”

寧霜看那孩子小聲的哭著,心裏閃過一絲同情,她站在胡夫子麵前:“夫子,家弟想來您這上學,我來給他報名。”

胡父子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認出她是寧霜,直接擺擺手:“你走吧你走吧,我這裏不收不祥之人。”

寧霜莫名其妙問:“”夫子,為何我是不祥之人?”

胡父子不高興的撇撇嘴:“反正我就是不收,你能奈我何?”

寧霜轉身想離開,可是想到每次提到學堂時,寧修那渴望的眼神,她忍耐下來:“先生是擔心我們家交不起束脩?”

胡父子吹胡子瞪眼的:“我說了不收你們姓寧的,聽不懂嗎?“

寧霜攥了攥拳頭,捏緊了手中的一吊錢直接離開了,不過她一路上都在盤算到底要怎麼把這件事告訴寧修,明明自己出來之前答應他,明天就可以讓他上學堂。

她專心的想著事,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遠處有一個披著鬥篷的高大身影一直在悄悄的尾隨自己。

寧修得知自己沒辦法去學堂很傷心,縱然他偽裝的很好,寧霜還是察覺到他內心的失落。

第二天中午,兩人依舊來到宋家做菜,趁著寧修去柴房收拾的功夫,宋越來到他身邊。

“你為什麼想去學堂?”

寧修眼神一暗:“我娘說隻有科舉才能讓人脫胎換骨。”

哪個農家婦人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宋越再次對寧家產生懷疑。

宋越故作不經意的說:“我可以教你。”

寧修興奮的差點跳起來:“真的嗎?宋大哥你是認真的嗎?”

寧霜等了半天柴火也等不來,隻好親自來柴房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小修,你在做什麼?”

寧修激動的跑過來拉住姐姐的手:“姐姐姐姐,宋大哥說可以教我讀書。”

寧霜審視的看著宋越,他之前一直躲著自己,怎麼現在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