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含之濃眉擰成了個疙瘩,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低頭看了一眼腕表。
九點過一分。
果斷掏出電話,按下了快捷鍵3。
“含之,怎麼樣,妞兒夠正吧?”
電話另一端裏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好友方輕許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還帶著一絲賊兮兮的調侃。
“已經超過一分鍾還沒有出現,到她出現為止,每分鍾往我卡裏打十萬美元。”
蘇含之看著腕表,分針已經又進了一格。
“不是吧,你那麼壕還在乎這點兒小錢,打個折嘛。”
方輕許原本摟著美女品著美酒,聽到這話頓時坐直了身體哀嚎起來。
“我一分鍾幾百萬美元都是少的,還是你準備看看專業評估師的評測報告?”
蘇含之麵不改色,聲音平靜無波連音調起伏都沒有。
“別別別,十萬就十萬。”
方輕許沮喪地抹了一把臉。
本來這相親他該親自去的,可是聽說對方那女人像個老姑婆一樣古板不通清理,他是最頭疼跟這種女人打交道的了,這才委托了蘇含之代為相親。
他隻顧想著好友足夠毒舌可以讓那個相親對象知難而退,卻把他最注重效率最討厭不守時的毛病給忘了。
“請問您是方輕許先生吧。”
正準備掛斷電話,突然從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女聲,那聲音軟糯又帶著一絲喑啞的性感,方輕許頓時來了興趣。
蘇含之也一樣準備掛上電話,突然有個女人站在他的桌邊,兩手撐在桌麵上俯下身來對他說:
“請問您是方輕許先生吧。”
那女人一頭烏黑的長發在腦後挽了個發髻,連碎發都攏得一絲不苟,肌膚白皙嫩滑,猶如剝了殼的雞蛋清,一隻金絲邊眼鏡架在精致挺翹的鼻梁上,鏡片之下的眼睛微眯著,纖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扇形的陰影,卻掩不住眼底盈盈如水的眼波。
她穿著一身真絲的白襯衫和米色的一字裙,雖然整個人向著蘇含之俯身下來,扣到領口的扣子卻將所有春光遮得嚴嚴實實,可那玲瓏凸凹的曲線將高聳的豐盈、飽滿圓翹的臀部和筆直修長的美腿都展現得淋漓盡致,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知性而禁欲的美。
蘇含之還沒開口,她又自顧自將話茬接了下去:
“我是蔣清姝,您的相親對象,抱歉我遲到了六分鍾,不過遲到應該算是女生的權利,想必許先生您應該不會介意,那麼我們開始吧。”
女人打量了蘇含之一眼,紅唇一張又侃侃而言:
“頭發抹了太多發油,顯得油膩;五官輪廓倒是不錯,就是這黑框眼鏡是個敗筆,看著呆板又老氣橫秋,換成隱形更適合你;衣著品味真是……一言難盡。”
“不得不說,方先生,您的形象與我的預期相去甚遠,也許改造之後會令人驚豔,但現在實在是不符合我顏控的基本要求,所以謝謝您撥冗前來,我們就此別過吧。”
女人說完拔下頭上的發簪,一頭大波浪的卷發就這樣披散了整個肩頭,她用手隨意撥了撥,又把眼鏡摘掉,將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白嫩的酥胸上那一道深深的事業線引人矚目,整個人頓時變得嫵媚妖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