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的言錦時趕到醫院,被醫生告知劉院長的心髒出了很嚴重的問題,常年的操勞和精神壓力已經使得她的心髒不堪負荷,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不能盡快做移植手術的話,下次的發作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移植心髒不管從來源、手術費還是術後的複健保養上都是一筆天文數字,不是一個薪水微薄的福利院院長能負擔得起的,而言錦時雖然拿著不菲的薪水,可對於這個手術以及整個福利院所有孩子們的生活,也是杯水車薪而已。
她需要錢,很多很多錢,這使得言錦時不得不鋌而走險,就算拿不回全部的家產,很狠狠地剜下一塊肉也能給劉院長以一線生機。
言煒川看著言錦時,慢條斯理地說:
“錦時啊,大伯覺得你現在還很年輕,並沒有足夠成熟到能很好地處理這麼一筆龐大的財產,所以大伯覺得還是過幾年再說,你放心,該是你的就會是你的!”
言煒川的話聽著溫柔,語氣卻陰寒得讓人不寒而栗。
言錦時手指握成了拳頭,她竭力不讓自己表現出怯懦和慌亂,而是冷靜地對言煒川說:
“大伯父,我需要一筆錢,很大的一筆錢,你沒必要知道我想要做什麼,當然如果大伯父不給我的話我還會有其他的渠道,比如那個我父親專門為我設立的信托基金,他當年委托的律師一定會很願意見到我。”
言煒川的額角迸起了青筋,他真的很想親手擰斷這個女孩的脖子,可是還不等他說話,在一邊早就按捺不住的言妮娜又衝了出來,對著言錦時大喊大叫,口水甚至都噴在了她的臉上:
“言錦時,別給你臉不要臉,你憑什麼跟我爸要錢,還要要一筆巨款,我告訴你,你休想,做夢!”
“夠了!你給我閉嘴,蔓芝,把她給我帶回她的房間去!”
言煒川的怒火終於借著言妮娜的莽撞胡鬧發泄了出來,一聲暴吼打斷了女兒的撒潑,他知道如果讓言妮娜再這樣刺激言錦時,就不是一筆錢的事了。
言妮娜被顧蔓芝硬拽回了房間,走廊裏隻剩下言煒川和言錦時。
“明天我會給你準備一張卡,如果裏麵的數額不夠,我可以隨時給你調,但是錦時,記得適可而止。”
言煒川索性也不再裝出好大伯的樣子,他就不信言錦時一個無所依靠的黃毛丫頭能在他言煒川的手裏翻出什麼浪去。
再次深深看了言錦時一眼,言煒川就轉身回了書房。
言錦時覺得後背的衣衫已經濕透了,手心裏也是一片的冰冷粘膩,她用力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打起精神跑出了言宅。
“錦時姐姐,院長奶奶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言錦時看著一臉擔心的小胖子,孩子們最近因為擔心劉院長的病都憔悴了好多,原本天真活潑的小臉兒上也被擔憂和恐懼所代替。
“很快的,小肚子放心吧,你是大哥哥,院長奶奶不在的時候要幫著其他的阿姨們照顧好弟弟妹妹,不要讓院長奶奶擔心好嗎?”
言錦時很能理解小胖子的心理,孩子們在害怕,怕萬一劉院長不在了,他們是不是又要流落街頭,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劉院長一直在堅持,這個早就入不敷出的福利院恐怕早就被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