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砸都打不開車門的言錦時懊惱得狠砸了幾下車門,短暫停歇後轉而撲向了一旁好整以暇的蘇含之。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瞪著一雙好看的杏眼,蘇含之瞥了一眼她因掙紮而扭到發紅的腳踝,吩咐司機道:“去懷仁西路32號。”
“是,先生。”
“我問你話呢!你回答我!”言錦時恨的牙癢癢,緊攥著對方襯衫的手努力想要將對方拉到自己眼前。
“你不必為了生活做這些工作。”蘇含之寬厚的手掌輕輕覆蓋在言錦時的手上,四目相對,對方目光中透出的一絲清冷讓言錦時冷靜了一些。
“我不必?你又憑什麼隨意的說出這些話?”言錦時掙脫開對方握住的手,整個身體向後座另一側移動,脫下腳上的細高跟鞋,輕柔著發紅的腳踝。
“我怎麼樣生活是我的自由。”車內吹在身上的熱風讓她放鬆了不少,車窗外,再繁華的街景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
“還請你尊重。”最後一聲如同歎息,言錦時將自己整個人都扔到後排座椅的懷抱中,眼神無光的任憑車窗外景色掠過。
這一次的機會她來說至關重要,劉院長還在醫院等候著救命錢,福利院的孩子也在期待中等候著她能帶去更好的消息,而她卻在短瞬間就失去了拯救他們的機會。
就像十六年前,小小的她也是在翻滾變形的轎車內,在無限擴大的恐懼中一遍又一遍搖晃著,呼喚著父母。
蘇含之見言錦時沒了聲音,有些不適應的轉過身查看,她那副受傷但又死撐著的複雜表情被他盡收眼底。
“啊!”言錦時一聲驚呼,整個人鯉魚打挺般坐起,恍然大悟的指著蘇含之。後者則是被這毫無準備的一聲驚了一下。
“我想起來了!你是……”言錦時緊皺著眉頭思索,“你是那天在咖啡店的方輕許!”這下對上號了,言錦時默默讚許自己的記憶力。並得意的抱著雙臂等待蘇含之的確認。
看來是因為那天下午讓這位花心大少難堪,所以借此機會來反擊她的。這人花心也就算了,怎麼還小心眼呢?
言錦時在內心衝蘇含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蘇含之也是對她的推斷和小表情無奈的翻了一個很明顯的白眼。這丫頭,還需要他向她鄭重說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嗎?
“先生,會館到了。”車子緩慢停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蘇含之恢複到清冷的姿態,對言錦時說道:“下車。”
言錦時看他走下車,也連忙打開車門,光著腳才在冰冷的道路上。
在她眼前呈現的,是一座看似頗有時代感的獨棟小樓,外麵包裹的綠色植被在黑夜看起來陰森森的,要不是大門外造型精美的吊燈,言錦時也許會毫不猶豫的認為這是一棟鬼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