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被子掀到一邊,鑽進程月的被窩,緊緊的摟著她,程月這次並沒有發冷,也沒有任何反抗,感受著她的氣息,這才讓我的恐懼慢慢消散。
早晨的陽光照進來,我醒來伸伸懶腰,試試程月的脈搏,聽聽她的心跳,心想明天她要再不醒來,我要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機能。
我正在洗漱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急促的砸門聲,我簡單收拾一下,過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罵:“老史你這個倒黴催的,大早上砸什麼門。”
等門打開才發現來人是梅麗,昨天還透著嫵媚的臉色現在顯得無比憔悴,陽光下波浪卷頭發也沒有絲毫生氣,看來她一夜沒睡好。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把梅麗迎進店裏,給她拿了一個小板凳,讓她坐在小火爐旁邊,我又給她倒了一杯水,說道:“梅老板,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是不是通過那個玉環,對玉器有了興趣,想再入手幾件收藏一下?”
梅麗把水放到一邊,仰著頭問我:“找到你很容易,整個縣城就兩輛那種皮卡車,我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嶽老板,你昨夜做噩夢了嗎?”
我走過去關上臥室的門,回頭對她說道:“沒有啊,幸好我把玉環交給你了,昨夜我睡得很香甜,看來不是自己的東西,真的不能拿啊。”
梅麗掏出一個大包放到了櫃台上,推到我這一邊,對我說:“嶽老板,無論你是裝糊塗還是真不知情,我也不想追究了,我跟你明說吧,這塊玉環昨晚我放在床頭,夜裏就感覺渾身發冷,睡著還做了噩夢,夢裏我一動不能動,孫鋼還在夢裏給我下了詛咒,我要是不補償他娘和他兒子,就要陰魂不散纏著我,直到把我纏到皮包骨頭,跟他一起下地府。”
我看看梅麗的眼睛,她說這些的時候很平靜,不像撒謊的樣子,看來孫鋼隻跟她提了錢的事,孫鋼的死,跟梅麗應該沒有關係。
梅麗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大包裏有五十萬,嶽老板你也是做生意的,肯定知道公司運營要壓著很多錢,這五十萬是我目前能拿出來的所有現金,再多的話就要影響我公司的運轉了,孫鋼心裏清楚,沒有我的付出,裝修公司也走不到今天,這五十萬就算是我買個心安,麻煩你幫我把錢交給他娘吧,老城區那套房子我也不爭了,孫鋼生前我對他沒有二心,他死了我一時鬼迷心竅,現在我也知道錯了,希望孫鋼以後不要纏著我了。”
梅麗這個人不傻,都說著這麼直白了,我要是再遮遮掩掩反而顯得心虛,我把大包收起來,對她說一定幫她轉交到位。
梅麗又拿出一個小包,遞到我手裏,說道:“嶽老板,我知道你是個高人,不能白白替我跑腿,這一萬是辛苦費,你就不要推辭了,還是那句話,希望孫鋼以後不要纏著我了。”
這個梅麗夜裏肯定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她這行事果斷的性格,還是讓我另眼相看,我收下這一萬塊錢,對她點點頭。
梅麗從口袋裏掏出玉環遞給我,我從櫃台裏抽出幾根艾草碎葉卷成的紙筒,告訴她回去點上,把身子從下到上烤一遍就行了。
梅麗又跟我多要了幾根艾草香,這才圍上圍巾,匆匆的走了。
我試了試玉環,想從裏麵找到孫鋼的死因,結果孫鋼對這個疑問沒有任何回應,玉環反饋過來的隻有孫鋼深深的感激之情。
梅麗一走,老史從對麵踱步過來,給我帶了早餐,笑嘻嘻的問我:“怎麼樣,小娘們夜裏凍壞了吧?”
我一邊吃早餐一邊把梅麗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老史說五十萬也算可以了,一會咱們給小麵包送去就好了。
我問老史小麵包的生日你知道嗎,老史說知道,小麵包是1999年生人,己卯年城頭土,也是一個土命人,可惜五行隻有兩土。
我想了想,對老史說:“我要把這些錢交給孫鋼老娘,這樣他們娘倆的日子就好過多了,至少小麵包上完大學之前不用愁了,現在我要把玉環交給孫鋼老娘戴著,然後再找一塊合適的玉給小麵包貼身戴著,這娘倆朝夕相處,孫鋼對咱們又很感激,我相信借著玉環裏麵孫鋼的精氣,小麵包一定能給你養出一塊童子玉來,就是尋找合適的料子,加上尋找打造的玉雕師傅,需要一段時間。”
老史聽我說到這裏,一溜煙的跑了,等他回來的時候,遞給我一個東西,說道:“大憤,你老爸跟我說過童子玉的用料,我早就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