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李果然被老史帶進了溝裏,看看那個氣泡,眉頭都皺起來了,說道:“你倆打打鬧鬧的小事,以後別亂報警,幸好打的不是幺幺零,我說利友,抓緊把泡挑開了,看著滲人。”
老史嘿嘿一笑,這就要去路對麵他店裏找針,老史走出幾步之後,冰山李對老史背影喊道:“我讓你走了嗎?你小子給我回來!”
冰山李喊老史的時候,我在老史後麵能看到老史的肩膀顫了一下,這是心虛的表現,怪不得他一直怕跟警察打交道,難道他犯了案子?
老史後來還是轉身走了回來,撓撓脖子裝作癢癢,看來他也發現自己剛才心虛的表現了,這才用撓癢癢掩飾肩頭顫那一下。
老史嬉皮笑臉的說:“李所,剛剛明明是你讓我抓緊去把泡挑開,我這才走的,怎麼你又把我喊回來了?”
冰山李倒是沒有在意老史剛才的小動作,也沒有接老史的話茬,而是對老史說:“利友,你也不小了,怎麼不找個媳婦?”
聽到冰山李這麼說,我跟老史同時鬆了一口氣,老史賤笑著說:“李所,我這不是沒找到合適的嗎,還有,這個事不歸派出所管吧。”
冰山李臉一板,說道:“轄區裏的未婚大齡男子,都是潛在的治安隱患,結婚能讓人成熟,還能有媳婦管著你,省得你給我惹麻煩。”
冰山李這話說的,我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老史忙點頭說:“李所你放心,給我半年時間,保證請你喝喜酒。”
冰山李這才讓老史走了,把我拉到一邊對我說:“小嶽,你父母都不在了,你一定要爭口氣,有困難盡管跟我說,千萬不要做違法犯罪的事,你爸滿腹學問,你媽知書達理,你不能給他們丟臉。”
我忙感謝冰山李的關心,還拍胸脯保證不會做壞事,冰山李這才放心的走了。
等警車開出街口,老史跑過來讓我請他吃午飯,說吃好飯帶著程月,找個高手看看,他雖然沒明說,我也知道他說的高手是薑裁縫。
不到最後關口,我不會去找薑裁縫,我說老史我請你吃飯可以,但是不去找道士也不找和尚,咱們相信現代科學,帶程月去醫院看看就行了。
老史想了一想,說好,去醫院也行。
我鎖好門領著他在市場的羊肉館吃了午飯,老史說我剛才要跟他絕交,簡直太絕情,他必須吃二斤羊肉,來安慰一下受傷的小心靈。
吃好飯老史把皮卡開到我店門口,我瞅瞅市場裏沒有人在意,抱著程月上了皮卡後座,老史下來幫我鎖好門,然後開車直奔縣醫院。
我給程月隨便報了一個名字,在醫院裏折騰了一下午,錢花了不少,終於拿到了醫院的鑒定結果,給程月看病的是個女醫生,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不過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生理機能基本正常。
醫生建議我帶著程月去省城的大醫院做進一步檢查,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同情的看看我,她肯定是以為我剛結婚,漂亮媳婦就得了怪病昏睡不醒。
這個結果對我並沒有有多大震動,反倒是老史拿著一張單子跟我埋怨:“哥不是吹,一般的古文字我也認識不少,哪怕是古墓裏那些篆字甚至甲骨文——你看這醫生寫的字,尼瑪簡直是天書,老子一個不認識,我要是能立法,就規定以後哪個醫生再寫天書,一律拉去槍斃。”
老史剛才抽空去檢查了身體,我問他到底是什麼結果,老史撓撓頭說,反正就是腎有點火旺,醫生建議抓緊結婚。
我給程月戴上大口罩,背著程月往樓下走,經過樓梯口一間病房的時候,發現裏麵往外冒煙,老史以為裏麵失火,一把把門推開了。
我聞到這是燒艾草的味道,也伸頭往裏麵看,結果發現這是單間病房,梅麗坐在床邊,床上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梅麗驚聲說道:“怎麼是你們?”
臉色蒼白的男人睜大眼睛看著我跟老史,問梅麗,他們是誰?
梅麗頓了一頓,低下頭說,就是昨天交給我玉環的那兩個人。
看看房間裏點著的,就是我送給梅麗的艾草卷,我一下明白了,老史說梅麗萬一渾身冰冷,身上要是趴著一個男人,一定把男人某個部位凍成冰棍,真沒想到,這個事還真的發生了!
梅麗現在就是用艾草給臉色蒼白的男人拔除冷氣,看樣子這家夥傷的不輕,他看看我又看看老史,雙眼馬上冒出怨毒的火光,咬牙切齒的不說話。
我不想多事,背著程月就走,老史也跟著我並肩一起走,小聲對我說:“大憤,這小子叫潘軍,雖然是個混子,但是後台很硬,這兩年也漂白的差不多了,撈到不少錢,沒想到他跟梅麗勾搭上了,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咱倆吃了,還是小心這小子放冷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