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鋼鐵邪獸摧敵膽,梳蓖群凶潰胡心(1 / 2)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在這宏大悲涼的塞外背景下,一場曆史上絕無僅有的大戰正在轟然爆發,曾經的地上最強和日後的陸戰之王正在展開一場殊死較量,勝者將獲得衛冕的榮耀,而失敗的一方,也許將永遠失去在戰場舞台上的表演資格。

蒼茫幽曠的綏遠草原上,黃沙敝天,煙塵繚日,飛土黃雲共一色,揚塵暗天正相接,幾股高聳壯闊的煙塵轟然撞擊在一起,無數黃沙碧血飛濺沙場。馬兒嘶鳴,戰車怒吼,為了世間陸上最強者的驕傲,兩支本不應該存在於同一時代的軍隊,如同兩股巨浪雙雙拍碎在戰場。騎兵們拚卻性命,博取戰死的榮光,隻為了曾經的榮耀,和已經暗淡已久的光輝。坦克群衝突陷陣,發動機擠壓出隆隆吼聲,發出時代引領者的宣言,用機槍的火焰和大炮的震吼,傲然宣告裝甲時代的到來。

先鋒軍裝甲部隊T-26S輕型坦克營,排成一字線型陣,所有機槍、坦克炮火力全開,如一堵鋼鐵城牆一般整齊推進,戰線悍然壓向北方,在一片火海血雨中,硬生生將七千人的蒙古征綏軍聯隊正麵擊破。如同一把巨大的梳子在蒙古征綏軍聯隊騎兵的寬大陣營中一攏到底,所過之處,幾十道血槽清晰的呈現在草原上,無數馬屍人骨拋棄在被踐踏的戰場上。蒙古征綏軍聯隊前遇長城機槍阻擊,後遭坦克營正麵摧垮,要想轉身逃跑,又被日軍酒井旅團的督戰機槍中隊攔腰掃射,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許多騎兵被鐵甲怪獸打得肝膽俱裂,滾鞍下馬,伏地請降。失去主人的戰馬在被坦克營犁過的戰場上彷徨嘶鳴。僥幸躲過一死的騎士們,三三兩兩,遊蕩在坦克拉出的寬大陣線外,前進無膽,後退不能,心中一片悲涼。

後陣傳來嗚咽的號角聲,蒼涼古老的聲音回蕩在草原上,長長的牛角吹出哭泣般的軍號聲。剩餘的騎士如蒙大赦,紛紛扯馬北逃,伏地請降的騎兵也麵露驚懼,幡然醒悟,重新跳上馬背,遠遠繞過坦克營的陣型,千餘騎兵狼狽向西北方的草原深處奔逃而去。

先鋒軍坦克營一舉殺透蒙古征綏軍聯隊的騎兵大陣,預先準備的反向突擊全然沒有派上用場,眼前一片青蔥草原,視野豁然開朗。隻見日軍設立在騎兵軍陣之後的督戰機槍中隊正在倉皇撤離,遠處高高駐紮在北方山崗上的酒井旅團本陣赫然在目,月經旗和旅團旗正在高高飄揚。

坦克營長銀二少熱血沸騰,指著日軍軍旗所在,大聲命令道:“斬將奪旗,正在今日,殺啊!!!”

所有坦克齊齊發出震天般的轟鳴聲,發動機隆隆運轉,直向山崗上的日軍本陣衝去。碾壓過日軍督戰機槍中隊的陣地,輕易地越過臨時挖掘的壕溝,推開粗粗放置的車障,將十幾名來不及逃走的鬼子高高撞飛,像一條條破口袋一樣軋死在履帶下。

忽然,左翼的一連負責觀測偵查的陳起雄坦克,發來報告:“左翼發現大量騎兵,數量超過一萬,甚至更多,鋪天蓋地而來,請求轉向!請求轉向!!!”

銀二少恨恨地望著山崗上,那裏的酒井旅團本陣迅速降下軍旗,幾騎快馬駝著數名將校製服的鬼子軍官揚長而去,最後斷後的似乎是個騎兵少佐,不慌不慢,策馬踱行,不時回頭張望。

這一耽擱,酒井旅團本陣飛速逃離坦克的射程,越過山崗。馬蹄激起股股黃煙,飄散在青草遍地的山崗上。

“向西!全營向西!!!鋒矢之型!一連就地組成箭頭;三連與營部補上左翼;二連急進,組成右翼,衝擊敵陣!!!”銀二少毅然大喝道。

全營迅速轉向,變換陣型,彙成一把利刃,直向西方排山倒海般湧來的騎兵殺去。

“殺殺殺!!!”全營戰士齊聲高喊,雙目赤紅,既是由於初戰得勝的激勵,更是受到殘酷血腥戰場氣氛的感染,好像一群嗜血餓狼,朝著前來送死的羊群撲去。

參謀長沙瓜九克製住奔湧的殺氣,冷靜下腦子,建議道:“敵軍騎兵太多,正麵衝擊阻力太大,不如轉向敵軍左翼,先擊破敵軍一臂,再反向衝突。敵騎陣型太厚,轉向遲鈍不便,受到側後打擊,必然崩潰。我們在從後掩殺,必然大勝!!!”

“好!!!”銀營長想也不想,就采納了建議——對於已經殺紅了眼,完全沒有思考能力的軍隊,隨便一個什麼指令或是建議,他們都會向著指向的方向一殺到底,全無畏懼。

全營鋒芒側指,直撲來敵左翼,氣勢洶洶,大有猛虎搏象的架勢,誓要一舉吞下這個比自己龐大不知幾倍的龐然大物,擊破這比自己多不知幾倍的洶湧敵群。

西邊的草原上,兩萬匹戰馬在飛騰狂奔,八萬隻馬蹄踐踏在大地上,好像宏大無比的鼓舞在逐漸降臨的暮色中上演。大地仿佛一麵巨大的牛皮大鼓,被無數鼓手擂響,伴隨著密如雨點的鼓聲,兩萬名騎兵縱馬狂奔,迎向戰場鼓點的最後一記重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