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的原址上,隻剩下了一堆瓦礫,鋼筋水泥的司令部大樓被抵近射擊的炮火炸成了一攤大件垃圾。絲絲硝煙升騰在廢墟上,偶爾還有零星的槍聲響起。一麵五星金龍旗和一麵青天白日旗,並列插在殘破的陣地上,宣告中華軍人昂然收複此地。
江灣司令部的殘垣上,一座簡易的先鋒軍野戰指揮營帳搭設起來,先鋒軍城管大隊指揮部暫時設立在這裏。目前城管大隊正在會同國府軍264旅,清剿江灣及其附近的日軍殘餘。
帶著一身身煙熏火燎氣息的264旅旅長廖齡奇快步走進營帳,舉目四探,卻看不出哪位是這裏的高級指揮官。映入眼簾的是許多穿著奇怪灰白花亂顏色的作訓服的軍人在忙碌,電台架設,地圖鋪開,沙盤拚起,敵我標定,所有人都在忙碌,竟然沒人搭理這個正牌國軍少將旅長。
“這個……”廖齡奇也有些茫然,剛才戰事稍靖,他就趕緊前來拜會這支風頭正勁的援軍。在外頭碰到一個麵無表情的下級軍官,把他領了進來,然後就自顧自地走掉了,結果把他晾在這裏。
廖齡奇清清嗓子,舉手敬了個禮:“承蒙貴軍援手,得以拔除日軍巢穴,我國府軍感激不盡。不知這裏是哪位將軍指揮,還請一見!”
朱雀羽聞言從堆積如山的後勤運抵單據中抬起腦袋,扶了扶用來裝斯文的平光眼鏡:“嗯,現在我是這裏的指揮官,未請教?”
“鄙人廖齡奇,國府軍264旅少將旅長。”廖齡奇頗為詫異地看著這位年輕得不像話的先鋒軍指揮官,但考慮到先鋒軍的頭頭腦腦都是年輕地令人妒忌,還是誠誠懇懇地先自報家門。
“廖齡奇?!”朱雀羽厚厚的平光眼鏡後綻放出駭人的光芒,有如餓虎撲食一般撲上去抓住廖旅長的獨臂使勁上下晃動:“久仰大名,獨臂將軍!久仰久仰!”
廖齡奇麵部立刻因為疼痛劇烈扭曲起來,朱雀羽這才發現獨臂將軍完好的左臂也纏上了繃帶。
“抱歉抱歉!”朱雀羽趕緊把後麵準備挖國府牆角的一大堆說詞咽回去,回敬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我是先鋒軍城管大隊參謀長,朱雀羽,軍銜嘛,這個真沒有……”
廖齡奇也知道一些蔣國府的齷齪,偌大的先鋒軍,不給番號,不給軍銜,人家居然也過來幫忙,這是什麼精神?!當然,廖奇齡是不知道先鋒軍的打醬油主義和不摻和不舒服斯基精神,所以他表現出了對先鋒軍的崇高敬意:“不知貴部主官……”
“陳大隊長……就是老百姓說的那個兄弟會總舵主陳八尺,現在正帶領我部主力清掃彙山碼頭。什麼?你還不知道?五分鍾前,我部鐵甲人隊已經攻克彙山碼頭,現在應該正在給拒不投降的頑敵挨個放血,說不定要整出一個京觀來,長刀之夜啊……”朱雀羽一通亂翻,找出一張戰報遞給廖齡奇。
廖齡奇倒是聽過說先鋒軍這位“舵主”大大,坊間對他的演義小說也是流傳不斷。什麼身長八尺,腰圍八尺,手中八尺長刀殺盡南七北六十三行省綠林豪傑。最近的消息是說日本人占了平津,招攬了一批漢奸走狗,另立兄弟會北朝,一天到晚嚷嚷著援共援共,要和陳八尺的兄弟會南朝分庭抗禮,爭奪正統的名頭。
“國家多事啊!連江湖都風起雲湧。”廖齡奇感歎一聲,再看手中的戰報,不由得驚歎先鋒軍的情報迅捷,國府軍就做不到這樣及時。隻是廖齡奇不知道罷了,先鋒軍已經通過無線電組建了初級的戰場數據鏈係統,各部情報共享。更何況雜碎們還隨身配有蛋疼星人出品的聯絡腕表,戰場上“知彼”恐怕還不夠,“知己”倒是綽綽有餘。
“對了!”廖齡奇想起了這次來的目的,趕緊說正事:“現在江灣的地麵陣地已經被我們占領,但日軍早就修建了複雜的地下坑道群。現在仍有一個中隊的日軍躲在地下頑抗。我軍不熟地形,強攻很吃虧。但又不能放任這股日軍一直躲在裏麵。聽說貴部鐵甲人不避子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