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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偏就看不到,兩人性格追求上的巨大差異,已經讓他們越走越遠。蔣碧微識大體、顧大局,在世俗的世界裏,她玩得很轉,事事擺在麵上,讓人說不出半個不字。可這種看似天衣無縫的苛刻,對於徐悲鴻來說,卻是有苦說不出。他的行為為人詬病,他的舉止被指為不可理喻,可恰恰是這種“不可理喻”裏,我們看出了一種藝術家獨有的天真。相形之下,反倒蔣碧微顯得有點處心積慮了。
在與孫多慈交往之初,徐悲鴻就曾向蔣碧微說明過情況,胸懷不可謂不坦蕩,離婚的時候,他也悉數滿足她的要求,100萬加100張畫,這是蔣碧微終生的物質依靠。可蔣碧微呢,她與張道藩何時開始,她是否曾與徐悲鴻交涉此事?寬己嚴人,這個一向自認為占據道德高地的女子,最後反而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雖然在回憶錄中,蔣碧微把她與道藩的故事講得如夢似幻,堪稱現代的愛情典範,可張道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懷柔策略奪取二嫂的做法,怎麼也算不上光明磊落,政客的愛情遊戲比起藝術家的來,多少有點陰森森。v米v花v在v線v書v庫vbook.mihua.net
麵對婚姻的衝擊,蔣碧微在回憶錄中把自己描述成一個竭力挽救的姿態:他諸多不義,奮然出軌,她替他掩蓋,保住名聲;他深陷廣西,拋棄家庭,她不顧安危,毅然前往,勸他回南京。這時的她,可能真的是想挽救這場婚姻,但徐悲鴻的心思此時顯然不在此處。這是感情的陰差陽錯。等到同處重慶,他向她求和,她又不願意去原諒這個被別人拒絕的徐悲鴻:鑲有慈悲二字的極大的紅豆戒指,給了蔣碧微太大刺激。可蔣碧微為何不懂得,此時正是她收複失地的大好時機,以前這麼苦都過去了,丈夫要回家,為何還要拒絕?然而這就是蔣碧微,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這麼做。
1938年7月31日,徐悲鴻曾在廣西報紙上刊登了一則兩行小字的廣告:鄙人與蔣碧微女士已脫離同居關係,彼在社會上一切事業概由其個人負責。特此聲明。哪知登了廣告,他仍未能和孫女士共結連理,反倒被孫老先生罵得狗血噴頭。再回首時,蔣碧微已是怒火中燒。回想20年前,以一個不出閨門的18歲少女,跟他跑出去到處流浪,共患難,挨貧窮,生兒育女,誰要是不承認我是他太太,他能不感到侮辱?可是他到今天,居然刊登脫離“同居”關係的廣告,想就此抹殺自己的責任,其居心,其用計,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藝術家的衝動,可能也未必就到“居心”到“用計”的地步。可事實已就,徐蔣的情感裂痕,已然再下一城,朝著不可收拾的地步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