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天帝張開手將身邊的人抱住,一手輕拍著對方的背安撫道,“該擔心的人是玄貘,你無需擔心。”說著,又湊過去親吻上對方的唇,“雖然我的神識進入你的身體,但是不會封上你的,你身體的所有感官依然在,掌控身體的權利也是你的,隻是在戰場上的時候我會暫時將掌控權拿來。”
第二天,蒼摟著棄天帝窩在寢宮的大床上,一邊拿著苦境的名著輕聲念給對方聽。
這時,外頭傳來震天響的戰鼓聲,一聲又一聲,急促的鼓點讓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棄天帝微眯起眼透過窗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表情有些冷,“識界,不過一群螻蟻罷了。”
話音剛落,伏嬰師急匆匆地來了,二話不說就將聚靈陣布在了棄天帝的床榻上。一切就緒後,才行了個君臣禮,“魔皇,請您屈尊。”
棄天帝微微頷首,再看向蒼的時候眼神帶上了詢問。蒼也沒含糊,小心翼翼地扶著對方躺在陣法之中,又拉過被子將人蓋好,之後才握住對方的手。示意伏嬰師可以開始後,便閉上了眼睛。
接納棄天帝的靈識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麻煩,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微涼的氣勁沿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傳來,順著體內的經脈一點點遊走過來,然後直直進入自己的識海。對方的神識極為強大,可一點都不霸道,溫和的有如冬日的暖陽讓人感到舒適。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這簡直就是把命門都交了出去,但蒼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也許是因為心裏滿滿都是心愛之人,此時此刻,兩人神識共處一體的感覺一點都不覺得異樣,反而有著一股淡淡的幸福。
當蒼睜開眼時,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盡管還是同樣的容貌,但從內裏透出的威嚴則讓人無法直視。
淡然的瞥了眼恭敬垂首站在一旁的伏嬰師,蒼施施然地站起身,袖袍一甩,率先走了出去。
伏嬰師隨後跟上,隻是關上寢殿大門的同時,事先布置在周圍的殺陣瞬間亮起,淡淡的肅殺之意彌漫四周卻讓他安心了些。
轉頭看向前方透著睥睨之威的背影,麵具一如既往的遮蓋了他大半的臉,隻有嘴角揚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想到之後的一切盡在掌握,嘴角的笑意愈加明顯了,玄貘你的死期不遠了!
戰場上,蒼負手站在高高的城門上冷眼看著壓境的識界大軍,這時的他早已是棄天帝的神識,隻是他斂去了身上的氣勢,讓自己如同凡人一般降低了存在感。
蒼的意識蕩在識海裏,借助視線看著如潮水般湧來的大軍有些擔憂。這時,識海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別擔心,這場仗很快就能結束了。”正是這句話,瞬間安撫了蒼,因為這個人是棄天帝,隻手就能翻雲覆雨的棄天帝。
玄貘站在大軍前,手執厲罡天戟直指城門上的蒼,麵上神情極為不屑,“魔界當真無人也,區區凡人能抵抗到幾時?”
嘲諷之意明顯,但卻是泥牛入海沒有一點波瀾。玄貘嗤笑一聲,隻認為對方在故作鎮定,繼續開口道,“玄首大人當真厲害,連棄天帝這樣的魔頭都能手到擒來,嘖嘖,他在床上的風采一定格外放睿浪銷魂吧。”
話音剛落,識界大軍頓時哄笑一片,赤衣果衣果的挑釁讓男人冷了眼。
即使此刻的蒼沒有掌控身體的權利,可是聽到對方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侮辱自己的愛人,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怒意更本抑製不住。
棄天帝的神識同樣感受到了蒼的感情,原本的憤怒一下子便消散了,安撫了識海中的某人後,他足尖微點,親身掠到玄貘跟前不足五步的地方,冷眼看著對方有如看著一個死人,雙手微微揚起,周身的氣勢瞬間打開。
強大到壓抑的力量一下子在戰場上漫延開去,絕對的壓製讓識界大軍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腳下像是生了根般無法寸移半步。而玄貘在感受到這氣勢之後猛地縮了縮瞳孔,這種感覺……難道是……
“棄天帝!”低喃著這個名字,玄貘死死盯著眼前那個陌生的麵孔,周身的力量開始彙聚,握著厲罡天戟的手心卻開始冒汗,他深知兩人之間的差距,但是現在已無退路,唯有一戰,如果戰敗,那麼生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