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程度就是仗著她喜歡他。
而且一喜歡還是八年。
那沒骨氣的八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她就是一個個徹徹底底的笑話，而梁珍就是橫插在她和程度之間的陰影。
陰天偶爾還會有晴天呢？
可陰影卻永遠籠罩在她的上方。
曾經的她以為，她的努力足以讓他的這群兄弟瞧得起她，可惜.....她現在才知道，瞧不起就是瞧不起，並不會因為，你做了多少好事而更改。
無力得討好，隻會讓自己更悲哀。
李寶珠覺得自己醉的差不多了，高酒被她像是丟垃圾一般，往地上一摔，這一摔連帶著她的心都給摔沒了，摔碎了。
聲響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李寶珠聲線冷漠，“我先走了。”
“嫂子，不等度哥嗎？”
楊爍豈會錯過可以言語羞辱她的機會，但是他洋洋自得跟一旁人炫耀，目光沒有注意到李寶珠的變化，“哎呀，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也不放心啊”
李寶珠抬頭冷哼一聲，突兀的笑了會，烈焰紅唇，一雙醉眸裏，像霧裏看花一般，誰都瞧不清楚了。
可她心裏又比在座所有人都清楚。
紅唇輕啟，吐出一個字來，“滾”
楊爍聽到這個字，懵了一會，不可置信的回神，去看說話之人。
她一身傲骨站在那裏，就好像立於風霜之中，明明是極為美豔的麵龐，可現下看來，竟被他瞧出幾分清冷感。
其實，就連楊爍他們都不得不承認，程少奶奶——李寶珠，生的太好看了，標準的大美女。
而且這個印象裏總是唯唯諾諾的李寶珠，無時無刻不在討好程度和他身邊的兄弟們，竟然有一天能在她嘴裏聽到，滾，這個字。
楊爍頓時火冒三丈，平時裏他跟著程度混，向來是到哪哪吃香，從來還沒受過這種奇恥大辱，況且還是被一個女人罵，那個女人，還是自己最討厭，最厭惡的女人。
“臭婊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楊爍，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耳朵塞驢毛了？我說什麼，你不聽見嗎？”李寶珠笑得很燦爛，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盯著楊爍憤怒到扭曲的麵龐，笑意更濃，但眸子裏全然是厭惡的情緒，語氣不免加重了些，“你如果聽不懂了呢？就回幼兒園在去學，不過幼兒園，肯定不會在收你這種巨嬰了，所以我還是勉為其難的再給你翻譯一遍吧，滾的意思就是啊，把自己的身體折成圓體狀，在地上滾呀滾，可有意思了，你做起來一定很好看，畢竟你那麼矮”
“臭婊子”
楊爍氣衝衝的咆哮道，“你過來，看我敢不敢掐死你”
說著楊爍便要站起身來動手，好在一旁的幾個兄弟拉住了他，“算了，算了，爍哥，別跟這種女人一般見識”
李寶珠開了宣泄的口，就不會停下，這隻是她反抗的第一步。
她對著楊爍，叫囂道，“來啊，小矮男，你來弄死我啊。做不到啊，那不就是孬種嗎？我聽老家的老人說什麼來著，誰孬種，誰生兒子沒屁眼，這輩子啊注定是要做太監的”
楊爍掙紮的動作更大了，嘴裏咆哮的更瘋了，“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一旁在玩撲克牌的兄弟見狀，都有些不可置信，表情越發的震驚了，以前李寶珠可是從沒有這麼大膽的罵人，尤其還是他們。而且現在還是當著程度的麵。
他們相互看一眼，心裏都有數了，這女人得不到程度的愛，瘋了。
“啪”一個觸不及防的巴掌打了上來，緊跟著的還有一句話。
“清醒了嗎？”
聲音低沉清冷不充斥任何感情。
清醒，可太清醒了，李寶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那還是清醒嗎？清醒過頭了。
她冷哼一聲，抬起頭，看到程度站在麵前，頎長的身影，逆光而行，可惜他從來都不是為她而來。
男人穿著很隨意，但就是很隨意的搭配，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好看，寬肩窄腰，眉眼英氣，自成一股風流，現下眼裏充斥著不滿的情緒，可依舊很好看，這雙眉眼，她看過很多年，如今再看，還是會特別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