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從從前了爛泥般的人生裏爬出來，自然會竭盡所能把想要的和最珍貴的東西都牢牢的抓在手裏。
而帝豪酒店的大門外，程度和李寶珠坐在車裏，又是另外一番樣子。
“我記得你以前挺在乎梁小姐的，怎麼舍得讓她難過呢？難不成程總對誰都薄情寡義？”李寶珠靠在後座上，轉頭望著窗外，故意悠悠地開口。
看著梁珍被忽視受冷落，她心裏隱隱約約有些大仇得報的感覺，卻又不願意如此輕易便放過程度，所以故意想要揭他的傷疤。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程度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終於又開口說道。
“程總您說得還真是輕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李寶珠喃喃地把程度的話重複了一遍，臉上的表情卻忽然僵住。
她過去整整八年所受的苦難和委屈，絕對不是一句過去了就過去了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程總，請問您要去哪裏？”司機猶豫著轉頭，衝著程度說話的時候氣微微發抖，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回別墅。”程度冷冷的吐出三個字，隨後便閉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李寶珠現在活像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隻要他一開口，她就會豎起滿身的刺，一次又一次的紮向他。
程度厭惡這種感覺，卻又無可奈何，現在無論他說什麼，好像都不能能在李寶珠的心裏激起一絲波瀾，她就像一口幽深的井，經年累月的傷害和沉澱之後，隻剩下了一潭死水。
他也不是沒想過放李寶珠走，可她就像是一隻風箏，好不容易掙脫了握在別人手裏的那根線，不是再放走的話，哪裏還會再飛回來。
雖說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如此費力的留下一個他並不喜歡的女人，可似乎她離開以後心就缺了一角，永遠都補不上了似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放她離開……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要是不想這麼早回去，可以讓司機帶著你轉轉。”程度抬眼看著李寶珠緊閉的雙眸，眼裏湧動著一絲波瀾。
“不必了，隻要有你跟著去哪都一樣。”李寶珠連眼睛也沒睜開，甚至連搖頭的幅度都小得可憐。
程度一時啞口無言，心裏憋著怒氣卻又無法發作，之後也靠在後桌上閉上了眼睛，可緊緊皺著的眉頭卻出賣了他。
“非得要這麼針鋒相對嗎？”良久程度轉頭，語氣冷淡卻又湧動著怒意。
“隻要你願意放我走，這一切都會結束。”李寶珠緩緩開口，話裏除了冷漠什麼也沒剩下，相較之下平日裏高傲冷淡的程度情緒波動反而大了些。
“休想！”程度冷冷地開口，語氣微微發顫，似乎包裹著無邊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