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烏雲攢聚,空氣潮濕悶熱。
醫院裏中央空調全天開放,不時有路人進大廳乘涼。
心外科辦公室裏,不少同事都已經下班了,唯獨夏寧一人還在奮筆疾書寫著病曆。
終於寫完了最後一個字,收拾好桌麵後,夏寧拿起一把傘離開了辦公室。
剛走到樓梯口,到了婦科區域,夏寧忽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男聲。
“不可以,這個孩子必須打掉!”
夏寧心口一顫,呼吸急促,腳步頓下扶在牆邊聽著婦科辦公室的談話。
似乎有一個女人在哭,“若安,求求你了,我想要這個孩子......”
夏寧心跳驀然慢了半拍,果然是他。
她探著頭往辦公室看了一眼,男人背對著他,女人側著臉哭的梨花帶雨,她的五官精致,不過好看的臉上卻顯得很是焦慮,
雖然好久不見了,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唐若安。
他竟然從國外回來了,並且還帶回了一個懷孕的女人?
外麵,剛才還晴朗的天瞬間變得昏黃,烏雲終於開始潑灑雨水,悶熱的天氣卻並沒有得到緩解,夏寧也不想再回家了,那其實不是她的家,歸根結底,是唐若安的家。
她心頭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眸中劃過一絲黯然,又上了樓回了辦公室。
她還是不敢相信唐若安回來了,握著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撥打他的電話,但每次要撥出去的時候都被她按了關閉。
他這次回國沒跟她打招呼,似乎也不想讓她知道吧......
醫院的人逐漸稀少,隻剩下值班的人了,走廊的小護士看到夏寧還愣愣的坐在辦公室裏,好心的問道:“夏醫生您怎麼了,今天該您值班麼?”
夏寧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打著精神笑道:“沒呢,我在等雨停,小劉你先回去吧。”
小護士點了點頭,就走了。
夏寧知道唐若安回國肯定會回到唐家的,她在辦公室裏坐著等深夜再回去,也不光是為了躲雨,其實也是想躲開唐若安。
她跟唐若安的關係很微妙,他們既不是親人,也不是愛人,而是同住在一個屋子裏已經十九年了的‘異父異母’的兄妹。
她記得很清楚,在她剛剛五歲的時候,被母親帶到了唐家,她小心翼翼地在這個家裏生活著,可還是被唐若安無比的嫌棄。
她十八歲的那一年,她忽然發現自己早就喜歡上了這個哥哥,於是她開始偷偷的給她的哥哥寫信,當然是永遠送不出去的那種,可某天唐若安發現了這些日記的時候,卻極度厭惡的燒了。
她現在仍然能記起來唐若安當時一臉鄙棄的神情,這是她十八歲的萌動,是她對唐若安最單純最美好的眷戀,全都被男人不屑一顧的扔了出去。
深夜,下了快四個小時的大雨終於停了,她打著傘回了家。
偌大的唐家別墅,自從唐若安走了之後,她就遣散了很多傭人,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回到了家並沒有開燈,在黑夜中徑直走到了臥室門前,她對這裏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到閉著眼睛走都不會出錯的地步。
可當她正準備按下臥室的門把手,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後頸卻被人輕輕碰住了。
那一瞬間,她聞到了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心頭一片滾燙,她知道,唐若安回來了。
唐若安就用這個姿勢在黑暗裏摟住了她。
夏寧的身體瞬間僵硬了,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了她的耳骨,夏寧整個臉都漲紅了,耳根有些發熱。
黑暗裏,她一點一點地放鬆自己的身體,男人的吻落在她的頸側,繾綣而細致。
終於,在男人的索取越來越無度的時候,夏寧保持住了理智推開了男人,她按開了客廳的燈,緊接著被男人熾熱的眼神燙了一下。
“你喝酒了。”
唐若安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眼神曖昧,“你不喜歡麼?三年前你不就是喝過酒後來到我房間裏的麼?”
夏寧臉色有些黯淡,低下頭沉默不語,三年過去了,他對她還是這麼充滿惡意。
男人見夏寧不說話,心中不耐,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用勁,“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難道不你會不知道我回國了?”
夏寧反抗道:“你又沒給我打電話,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男人譏諷一笑,好看的眉眼湊了上去,溫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臉上,男人特有的荷爾蒙的氣息一瞬間將夏寧籠罩。
他反手抱起了女人,女人渾圓的臀部更激發了男人的獸欲,他踢開門就將女人扔在了臥室的大床上,曖昧的氣息幾欲讓人窒息。
夏寧心裏某處忽然被觸動一下,她驚慌失措道:“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