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居然連半個宮女和太監的影子都看不到,整個寢宮,好像成了一座空城。優尤更覺憂心,這皇帝到底要做什麼?她小心地朝裏看看,走著走著,停下了。前麵就是皇帝的臥房了,就算打死自己,自己都不願意再進去了。裏麵的每一個細小的場景,都牽動著優尤痛苦的記憶,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深深地回憶起了當天的痛楚。
"來了,為何不進來說話?"
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像悶雷般令人震顫的聲音。
優尤嚇得抖了一下,咬咬牙,硬著頭皮一步步走了進去。
房間裏幔帳垂地,伴著絲絲清風浮動。優尤走在鬆軟的地毯上,腳微微有點發抖。她輕輕抬頭,見皇帝就在正前方的一張雕花矮桌前坐著,衣衫隨意地搭在身上,半倚靠在桌邊,喝著酒。
優尤走到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下來,皇帝居然沒有戴著他的麵具,紅色的眼睛半眯著看著手中的酒杯,氣勢鬆散。
"找我有什麼事嗎?"優尤蹙眉,問得小心翼翼。
皇帝瞄了她一眼,輕拍身邊的位子:"坐過來。"
優尤聽得渾身一緊,不想過去,但是又不好明說,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坐到了皇帝的對麵。
皇帝看了看她,也沒說什麼,隨手拿了一個酒杯放在她麵前,並幫她注滿:"守護者,請。"說著,自顧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優尤渾身僵硬,也拿起杯子來,喝了一口。高濃度的酒精,辣得舌尖有點發疼。
"最近可好?"問得不溫不火。
"很好。"優尤抬眼看看他,去掉了麵具的阻隔,今天的皇帝多了點點淡然,少了點銳氣。
皇帝輕笑:"如遇什麼不妥,你自可找孤家來說。"
"沒什麼,不需要了。"
"是沒有不妥?還是你不願來找孤家?"皇帝說得慢吞吞的,言辭之間蘊含著犀利。
優尤一怔,無法回答。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優尤瞪大眼睛看著他,不太明白他說什麼。
皇帝輕笑著再次把酒杯倒滿:"初來宮廷,應當多做走動才是!"
"好。"
"你最近都去過些什麼地方?"皇帝像是不經意地問道。
"隨便走走而已,沒去過什麼什麼地方。"優尤暗自心虛,皇帝叫她來的意圖似乎越來越明顯了。
"哦,"皇帝的聲音仿佛有穿透力,壓得優尤無法透氣,"有些地方,輕易不可去!"
"……"優尤暗自吃驚,難道皇帝已經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嗎?
"看來守護者大人,還是不懂得如何自處!"說著皇帝的視線像刀子一樣劃過優尤的身上。
優尤無言以對,沉默無語。
皇帝低著頭,自顧喝著杯中的酒:"今天起,你搬入我的寢宮居住!"
優尤猛然抬起頭,此話就像一陣響雷擊中了她。
皇帝並不理會,自顧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太監宮女們手拙,你搬進孤家的寢宮,李公公會親自照應。"
等優尤聽明白皇帝的話,立刻站了起來,盡量婉轉地拒絕:"不必皇上操心了,我想我還是不搬來比較好。"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火花:"為何?"
優尤隻覺得渾身發涼,空氣都開始稀薄了:"我在舞月閣住得很好。"
"住得很好?你做過些什麼,你想去救誰?不必孤家一一點明了吧?"皇帝的聲音一下響了起來。
優尤一時語塞,無法作答。
"你要記住,你是上桑國神之源的守護者!別以為有了點能力,就可以為所欲為!"
"能力?什麼能力?"優尤的心猛地震動了一下。他竟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