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尤看得有點恍惚了，這個就是無涯本身嗎？
長長的銀絲一般的頭發披散到腰間，蒼白的皮膚如白玉一般完美無瑕，瞳孔是淡淡藍灰色，嘴唇也是那種極淡的粉紅色。無涯整個身體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乎散發出光澤。
優尤幾乎被迷惑住了，這個人是神仙嗎？或者說是落入凡塵的精靈？簡直太美了……
無涯被優尤直接的眼神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大人——”
優尤被無涯一喚，有點尷尬地拉回了視線。
“幾千年了，都沒有再變回過自己。”無涯舉起自己細長的雙手，看了一眼。眉宇之間與小清平日的神情一模一樣，不過此刻盡是哀傷。
他轉頭對優尤一笑，優尤一直涼到了心裏：“想必守護者大人已經不再記得我了！”
優尤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的確如此，自己對無涯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優尤卻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對不起，無涯，我沒有前生的記憶！”
“臣知道！”無涯微笑著，優尤覺得那樣的笑容很淒慘。
“臣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有了覺悟。臣知道大人您再也不會知道我是誰。”無涯灰色的眼睛裏閃動著淚水，聲音也變得沙啞，“可是隻要我知道，我能夠再看見你，再看看你，這樣就好……”
不知為何，優尤覺得胸口中湧動著別樣的酸楚，她歎息著搖了搖頭：“這樣的犧牲，未免太大了！”
“不！為了守護者大人，臣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於生命！”無涯話語堅定，看著優尤的眼神也顯得那樣的激動。
“你千年前，就已經付出了生命了！你失去的，遠比性命要多！”優尤苦笑著看了看他。
“沒關係……沒有關係。”無涯的眼神瞬間柔和了下來。
優尤一愣，這是什麼？積蓄了千年的情感嗎？
無涯的眼睛如此深邃，這股濃得化不開的東西是什麼？
期待？盼望？信念？
甚至於愛慕？
優尤一瞬間被無涯的眼神所吸引，居然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沒關係，隻要能再看到你，哪怕再看到一眼，千年萬年的等候，都是我自願的……我的守護者大人！”無涯伸出手，顫抖地輕觸優尤的臉頰。透過他的指尖，優尤感覺到透徹心扉的情感，這個感覺，很熟悉……
“無涯。”優尤輕聲喚著他的名字，用自己的臉頰摩挲著他冰涼的手心，突然想到他非男非女的樣子，優尤心中抽緊了，可是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問無涯。
無涯見到優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早已了然：“這具身體本就是一具擁有陰力的軀體。”
“陰力？”優尤疑惑地抬頭看著他。
“正是，力量分為陰性和陽性兩種。大人您擁有的就是屬於陽性的力量，而這具身體，擁有的力量屬於陰性。”無涯頓了一頓，“鬼屍的力量也屬於陰性。”
優尤心中一震，似乎有些明白了。
“陰性的力量，在本質上，應歸屬於邪力。無法歸入正統！”無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為守護你的轉世，此力量必定能派上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