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筆足夠她付學費和住宿費的工資就是堵嘴堵心的良藥。
至於為什麼尹曉璃大小姐會認為這是一家黑店,那大概是因為——“貴得要死的貴族專用咖啡室”以及“進去消費不過萬的出不來”諸如此類的名號在平民之間廣泛傳播著。
而在這家“黑店”打工的竟然還有那個被唐汐罵了幾千遍的紀瀾副會長。
——看!他正帶著一臉冰冷的表情給一位眼冒紅心的貴族太太倒茶,完了便仍是一臉冰冷地離開了——
唐汐心裏“切”了一聲,但目光卻一直不受大腦控製地無法從他俊秀的臉龐上移開。
那頭黑發在陽光下萬分幽媚,男生棱角分明的側臉以及長而細的睫毛都顯得那麼優雅,仿佛他手裏拿的不是托盤,而是王的權杖——那分無與倫比的高貴猶如吸引了整個世界的陽光。
她的臉部肌肉不受控製地收緊舒張,無意識地露出了十分之花癡的笑容。
“小姐,你腦袋沒有問題吧?”正所謂一言驚醒夢中人。
唐汐終於把目光重新移回到客人的點菜中。
“就這些。”
“……”剛才好像聽漏了什麼啊,唐汐尷尬地微笑:“請在重複一遍您剛才……”
客人鄙夷地瞟了她一眼,不耐煩地把菜名再點了一遍。
——很失敗,非常地失敗啊——
唐汐愁眉苦臉地撓著桌子,尤其是是聽見那位客人在最後那一句“這家店怎麼請了這樣一個花癡啊”,她有種想要**的衝動。
她無法逃避她自己是花癡的事實,但她又不是自願要做花癡的。
“……在發什麼神經?”紀瀾進來後便看見女生在撓桌子,冷冷地問道。
想扭過頭去看他,可是隻差15度,又原路折了回去——看到他的臉又會來的吧——傻笑。
幾年來,她對帥哥們的傻笑可以說是毫無禁忌,可是隻有這個人,這個叫紀瀾的毒舌大魔王,她竟然產生了“死都不要讓他再看見自己傻笑”的念頭。
繼續撓桌子:“你覺得我很惡心吧——”
男生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誒算了,你還是別說了。”唐汐擺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
明明他肯定會回答“是的惡心得要死”,但還是顧及了女生的感受先問了她一句,是不是算給她留了麵子?
“為什麼不去克服?”男生冷冰冰的聲音在安靜的休息間裏顯得格外好聽。
唐汐搖搖頭:“就是克服不了啊——”
聽見後麵貌似有一聲冷笑,嘲諷她的懦弱,男生離開之前還留了一句:
“愚蠢又懦弱……”
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因為這個房間裏隻有自己是屬於“說話對象”的吧。
唐汐的手僵住,然後五指收攏,握成拳——
——用不著你說我也知道,所以才一直裝傻,以為隻要對每個人都傻笑的話,就可以不那麼的明顯——而並不是因為什麼“微笑可以傳遞快樂”之類富麗堂皇的詞句。
隻要一直裝傻下去,才能不被嘲笑啊——
但是為什麼,感覺習慣成自然了,於是她握成拳的五指慢慢鬆開,靠在椅背上仰天吐了一口氣,管他呢。
對,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