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工作如常,唐汐卻略感不妥……
女生對這平靜的上午產生了奇特的迷茫感,今天竟然是連空氣都彌漫著“好歡欣”——這前所未有的放鬆與安心感……總覺得忘記了什麼吧,又或者是什麼不見了?
——【誰】?【什麼】?
“呀——”並不是想起了什麼,而是想得太過出神以至於大腿撞到了桌角,女生小聲驚呼了下,眉頭糾結在一起如同扭麻花。
找了後方的一張最近的藤木椅子坐下,大腿局部神經的抽痛讓唐汐隻是用手扶在上麵卻不敢揉。想轉移注意力,於是抬頭對上了值班表——紅色圈套住了“紀瀾”這一熟悉而並不美好的名字,拖了一條長長的尾巴,箭頭指向昨天下午那個方框……
“誒!”完全把腿傷忘記而注意力成功轉移的唐汐猛地從藤木椅子上彈起,結果肚子磕到了桌邊,再次刮痛了她脆弱的神經。
“啊——”女生悶聲叫著,雙重受創的她隻好坐回椅子上。
剛好領班的一個金發男生經過——第一次見他是在昨天,稱得上是溫文爾雅的美少年,然而貌似因為其性格太過和善,唐汐的傻笑便大大方方地向他飄過去。
對方隻是友好地朝她笑笑,準備轉身去送飯盒,被後者叫住:“領,領班!”
“叫我柳音無就可以了,”十分有教養且笑容如同那位什麼人優雅——對,就像是男版的白店長,他問,“有事麼?”
“呃……那個,那個‘紀瀾’,他為什麼把今天的班都調到昨天了?”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他有什麼好擔心的”,但是抱著“難道他想獨自行動去找大王子”以及“反正也沒有什麼頭緒就去偷看偷看”,連同“這個不算是偷看了啦”的複雜心情,還是問了出來。
“他說是有學校的工作,”金發美少年拿頂鴨舌帽戴上,帽簷陰影下那雙特別的藍眼睛顯得萬分幽媚,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話中有話,“等下我要去那邊送飯,你要遺棄嗎?”
唐汐實在是好奇,便爽快地答應了。
後來想想,記得“柳音無”這個名字,似乎總是排在特殊時間——下午三點鍾到五點鍾,眼下又怎麼會出現在平常時間呢?
搭計程車到了山下,唐汐似乎明白了什麼,所謂學校的工作,大概就是上次運動會的懲罰吧……“呐,那就是短跑的。”……“啊——那裏——是個很傳奇的地方哦……”
唐汐遲疑了一下,又看看前麵為自己付了車錢的金發少年,咬牙跟了上去。“那個,上麵是什麼地方啊?”先打聽一下,雖說尹曉璃那天的眼神和笑容的確很詭異,但自己好歹不是人類,其他超自然的又如何呢……
金發少年依舊走在前頭,帽簷壓的低低的,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但語氣中可以聽出他仍然帶著優雅的笑意:“嗯?你不知道?也不出奇——那裏是廢掉了的龍神廟啦。”
在這個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古老的傳說漸漸成為了封建迷信的代表,鬼神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終究是被電腦、3D等高科技產物所代替,被大多數現實主義的人們所遺忘。他們也隻能存在於小部分的宗教人群之間與動畫小說裏了。
“龍神廟”三個大字的金漆脫落得隻剩下一點一角,雜草叢生,倚古樹幾棵。沉默著的古廟如同無奈,又似乎有所等待,或者,意識安然入睡。
風入心底,呼喚著悲涼的淒寂傳說。
“好悲傷。”脫口而出的喃喃自語並未進入金發少年的耳,此時他已輕笑著較快了腳步,前方背著兔子形書包的短發女生迎了上去:“晚死了,想餓死我啊!”
柳音無遞上飯盒,優雅的笑容絲毫不減:“今天的監工做得怎麼樣了?”說著,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而女生的頭發卻像亂蓬蓬的,揉上去像是在搗雞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