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然仰著脖子，目光淒婉，她想讓自己堅強，可發現隻是徒勞，她不怕辛苦，可她怕她愛著的那個人這般殘忍的對待她，每一字每一句，除了嘲諷的厭惡再也沒有了其他。
白皙的脖頸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倔強的眼中淚光一閃而過，這樣的葉悠然讓淩天夜莫名的煩躁。
手掌一揮，伸手直接握住了葉悠然纖細的脖頸，手掌力道用力。
“不要以為本王真的不敢殺你！”
葉悠然呼吸頓時困難了起來，掙紮了一下，整張臉很快漲得通紅，手指混亂拍著，摸索到淩天夜的手，用力向外掰著，一種難言的恐懼在心口蔓延，他……竟然真得要殺了她！一滴淚終於從眼角垂落下來，打在地麵上，形成一道無聲的印痕。
明明隻有一會兒的功夫，對於葉悠然來說卻恍若一個世紀。
手漸漸無力地垂落，一直難言地望著淩天夜的眼緩緩閉上，她不懂，他們怎麼會到了這種地步？
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當初，她不知道珍惜，等到她想珍惜了，卻發現她要珍惜的那個人已經遠離自己而去，哽著聲音，葉悠然渾身發冷，想要哭出來，卻發現淚腺像是被禁住了一般，明明痛得要命，可就是哭不出來。眼前白光閃過，她想，她一定是認錯了人，否者，淩曄……不會這樣對她。
這個世間也會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會要她的命，可隻有一人不會。
他用自己的命換回了她的命……
他怎麼會這樣？
“……錯……了……我錯……了，你……不是……他……不……是……”
呼吸一緊，葉悠然終於吐不出什麼話，徹底地閉上了眼，意識渙散開，就在她覺得自己真的會死去的時候，禁錮在脖頸上的手卻猛地鬆開，新鮮的空氣呼嘯著湧進肺腔，葉悠然支撐不住身體滑落在地上，弓著背狼狽地咳了起來，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整個心髒都咳出來一般。沒有了心，是不是……就不會痛了？
耳邊，光影閃爍帶著冷冽的寒意，隱隱約約中……有掌風對峙的聲音，她睜開淚眼婆娑的眼，兩道身影在她的前方正在較勁——
葉悠然眼底空洞開，這才明白。
不是他想放過她，而是蕭莫風救了他。
而他，真得想殺了他！
絕望在心口中扯開了一個洞，鮮血順著身體裏僅有的溫暖向外流著，可她的目光依然忍不住被那人的身影吸引，至此一生，她都忘不了那人在離開她之前的那種溫柔，他甘心為她而死，而此時，這個身體裏裝著他的靈魂，隻是，不認識她而已。
是的，自己是來救他的……
不是來自怨自艾的。
“哼，蕭莫風，你這樣的水平想殺本王，還欠點火候。”不溫不火的話從淩天夜的涼薄的唇邊吐出，表情散漫而又冷酷，淡淡地銀光從他掌心劃過，無聲無息地渡入對麵男子手裏淩厲的匕首中，對麵淩然而立的男子，頎長的身影用精致的匕首劃過一道絕美的弧度，瀟灑恣意，竟然也能同妖王對上了幾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