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繚繞,煙氣飄渺,一座不大,但是十分規整的道觀坐落在半山腰上,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自道觀門前流過,一副逍遙居所的景色。
而大力卻實在沒有想到,昨天晚上被老道施展法術所弄上去的山頭,竟然就是離‘颯’市二十公裏以外的一個山脈之中,這山脈卻也被人開發出了幾十座山頭,要麼用於旅遊業,要麼用於養殖業,但卻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山脈最深處的山峰之中,會有這麼一間道觀坐落其中,似乎整座山峰被一種十分強大的法力所封印,如果從外麵來看的話,根本不會看到這山脈中還有這麼一座山峰沒有規劃在地圖之中。
道觀名為‘無塵觀’,而那個神秘高深的老道,則自稱‘無塵子’,門中甚是冷清,除了兩個道童以外,卻沒有其他任何生氣。而那兩個道童卻是不是凡人,是老道用丹藥催化的兩隻修行了數百年的兔子所化,卻屬精怪一類。
大力穿著一件肥大的襯衫,胸口露出了一巴掌塊護心毛,嘴裏叼著根香煙,左手拿著一隻竹絲編織而成的蒲扇,右手端著一杯上好的花茶,咧著嘴正坐在一顆百年鬆樹下的石凳之上乘涼。
算起來,從那天晚上莫名其妙,並且可以說成是未明用意的被那無塵老道收了徒弟後,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可自從跟著那老道來到這道觀之後,卻是被那老道塞在手裏一大堆書籍和丹藥,然後再也沒見到那老道一麵,每天隻有身穿一黑一白兩色道袍的兩個道童伺候著大力的起居飲食。
這兩個看起來不過十歲上下的道童,一個叫黑子,一個叫白子,是百年野兔成精化為人形,但就算化為人形了,靈智卻還擺脫不了兔子那踹弱的習性,每日裏被大力呼來喝去,時不時還得去山中打上幾隻同類,去山下買上幾瓶老酒給大力享用。
沒辦法,誰叫那老道臨走之前交代過,這大力為‘無塵觀’的閉門弟子,而整個‘無塵觀’將近兩百年來,也就收了這麼一個弟子,卻還是流淌著惡魔之血,天生流氓無賴的家夥,兩小沒轍,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心甘情願的伺候這個活祖宗了。
大力卻不以為然,雖然不知道那無塵老道為什麼看中了自己,並且還要收自己為徒,不過有便宜就占,卻是他當混混時候的座右銘,反正自己的命是撿回來的,隻要能有足夠的實力下山報仇,他可不在乎那老道想如何,就算要被他老人家強行猥褻了,這口氣他都忍的下來!
但這大力從小就與學習無緣,如今看著一大堆文言文繁體字的所謂典籍,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根本就看不進去,索性還不如吃吃烤兔子,喝點酒來的悠閑,而那老道說要出去辦事,幾個月後才回來,他也不急於一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算他不是君子,等個三年五載的他還等的起。
想到這裏,隨手在口袋中摸出一粒黑了吧唧,但通體透亮,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藥丸扔在嘴裏,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著手中的一本‘築基篇’,嘴裏卻還哼起了小曲。
“別人笑我太粗魯,我笑別人瘦若杆,不見美女投懷送,大鈔一出鎮江山!嘖嘖,好詩,好詩!”大力一邊啃著油膩的烤兔肉,一邊嘴裏邊含糊不清的叨咕著狗屁不通,被自己那根本沒有任何墨水渲染過的亂詩,卻也是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