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五十七年,為東漢江山嘔心瀝血的光武帝劉秀終是擺脫不了凡人的束縛,踏上了劉氏列祖列宗的後塵。劉秀之子劉莊上位,稱漢明帝,漢明帝繼承了其父的血統,將東漢王朝的輝煌繼續推行下去。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佛教在大漢皇土之上的傳播也是達到了空前的程度。
一日,漢明帝劉莊因夜夢金人,頂有光明,明帝詔令群臣,始知這金人便是天竺的佛,因而明帝遣使西域拜求佛法。公元六十七年,漢使及印度二高僧攝摩騰、竺法蘭以白馬馱載佛經、佛像抵洛,漢明帝躬親迎奉。公元六十八年,漢明帝敕令在洛陽雍門外建僧院,為銘記白馬馱經之功,故名該僧院為白馬寺。因為是皇帝親赦,白馬寺迅速發展,但總是如此,相比中原一些老牌門派,白馬寺卻是相形見絀。
其後又是十年,漢明帝已逝,漢章帝劉炟繼位。這十年之間,發生了無數的事情,而經曆過這些時而混亂,時而穩定的炎涼世態之後,此時的白馬寺已然成為中原為數不多的聖地。
公元七十九年,洛陽雍門仰望遠方,遠處遙遙可望的一片青山綠水,景色宜人之地,正是氣勢恢宏,莊嚴肅穆的白馬寺。而今日正是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但是法圓卻不能和眾多師兄弟一起吃飯,因為他剛因一點口角上的小事得罪了**師弟,而這**在白馬寺之中也是依仗天賦而被重點培養的對象,相比將近五十多歲卻依舊隻是侍僧的法圓,實在是天壤之別,因此,法圓被一個不知名的同門告發,在寺院執事門跪了一天一夜的他,才勉強博得了負責僧職的枯葉師叔的同情,罰他打掃整個寺院的落雪。
於是,他就打掃了整整一天的院子,此刻已是夜幕降臨,也唯有寺院正門外的走廊還沒有打掃,法圓的身體雖然早已麻木,但是卻依舊不得不繼續打掃著他身邊的積雪,即便如此,他卻依舊始終如一地認真,有點一絲不苟的神態,他明白,這可能是在唯一的機會,如果不能完成工作,他可能就真的要離開這個自己生活近十年的白馬寺了。
法圓一邊拿著掃把走出門,一邊撓撓頭,這白馬寺除主持方丈外,四大院首和八大執事之中他最怕的就是這八大執事之中掌管寺內僧侶法紀的枯葉師叔。能夠不被踢出寺門已經讓他和喜出望外了,孤苦伶仃的他始終是一個人,實在是不知道除了這白馬寺,還有哪裏是他能夠去的地方。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機會在這白馬寺中生活下去,而且還有機會學習武藝,即便是在同門看來,隻是三腳貓而上不了台麵的功夫。
除夕夜是不會寧靜的,縱然是遠離喧囂鬧市的白馬寺,也可以隱約聽到遠處響亮的爆竹聲。法圓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好讓自己已經早已凍僵的手掌能夠散發出足夠的熱量,好讓自己清醒一下。望著天空飄雪鵝毛般的大雪,法圓心中不免有些淒涼的感覺,自己在白馬寺不受歡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能有這樣的下場也是自己命中注定。他裹了裹自己略顯單薄的僧服,開始了自己今天最後的修行——掃門外的雪。
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已經被這寒冷的天氣凍的麻木了,借著寺門上高掛的兩個透著喜慶的燈籠,法圓開始認真有節奏地打掃著積雪,以求盡快吃到那份屬於他的年夜飯,可就在這時,從掃把上傳來的力量讓他腳下不自覺的滑了一下,成狗吃屎狀一頭紮進了積雪堆裏。
“誰呀!大過年的搞什麼?”法圓本就受氣,卻忽然又被莫名其妙地絆倒,實在是有點忍無可忍了。但他能夠感受到這股力量似乎是碰到了什麼堅硬無比的東西才傳來的,可這雪地裏,哪來的硬如磐石的東西。定然是哪個同門看不慣自己才想捉弄自己的。
法圓東張西望,卻並沒有看到任何反常,更別提什麼鬼鬼祟祟的人了,可就在他歎了口氣起身的一刻,原本就有點大的嘴巴,徹底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