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竺法蘭前輩要將您封印在這流年閣裏。”他們二人自小便是好友,連到大漢,也是形影不離,為何此時竺法蘭要將攝摩騰封印在流年閣裏呢。
“因為我其實早就死了,十六年前,我以我的死,換回了佛門繼續存留在中原的機會。”攝摩騰淡淡地說道,“而竺法蘭,則是犧牲自己,化為東漢洪福,至於多少年,恐怕連竺法蘭自己也不知道吧。”男子平淡的話語,卻驚起了夕夜心中千層巨浪。
“兩位前輩大義淩然,晚輩佩服。”夕夜心裏說不出的惆悵,西漢滅亡,東漢草草而立,佛法慈悲,居然犧牲了自己,化為東漢千萬百姓的安定生活。
“嗬嗬,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功過是非已毫無意義。”攝摩騰搖搖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怕是現在的世人,也不會知道當年那兩位西域佛尊會有如此悲涼的下場。
“前輩,您可知道我的身世。”夕夜突然問道。
“這個,恐怕連我,也說不破,你隻需知道,日後,若你有所成,達到嵐風境的水平後,便到西域天竺一趟,那裏,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攝摩騰心中自然明白這個中原委,但是,此時的他更加明白,這已經超過了他的能力,若是說破,怕是天理不容。
夕夜緩緩將戰甲放回原處,重重的點點頭,“這,我應該不能帶走吧。”夕夜問道。
“恩,竺法蘭與大漢室皇族的協議,竺法蘭將流年閣贈與白馬寺,這裏的東西,以我一道殘魂的身份,說句實話,我都無權動用。你能夠碰它,已經是我的失職了。”攝摩騰並沒有因為夕夜的違規而有一絲一毫的不悅,他隻是說出了事實。
“知道了,謝謝了,前輩。”夕夜轉身,現實對著淨塵戰甲一拜,而後麵對攝摩騰,行起了單膝跪地的大禮。
“嗬嗬,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單膝跪拜之禮在下可是難以消受,若是你不嫌棄,盡可喊我一聲攝大哥。”看的出夕夜這一跪拜之禮是出自真心實意,攝摩騰也覺得夕夜極和自己的脾性,便笑著說道。
“可以麼?”夕夜驚訝地看著攝摩騰,沒想到堂堂佛尊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當然,除非你覺得我不配做你大哥。”攝摩騰好笑道,佛門之人灑脫出世,隻管意氣相投,並沒有俗世的是非禮數,苛刻教條。
“當然不是了,恩,攝大哥,多謝了。”夕夜站起身來,再看了看淨塵盔甲,眼神黯淡地走開了。
“夜小弟,有沒有興趣學學佛法?”攝摩騰忽然問道。
夕夜聞言一愣,不禁有些生澀,“佛法?我還有資格嗎?以前在白馬寺活了十五年,都沒有一個人說我有資格學佛法。”夕夜覺得攝摩騰是在安慰他,所以他也並沒放在心上。
“哈哈,你在白馬寺生活了十五年,不也沒有機會接觸武道嗎,雖然我佛門不提倡矯揉造作,但是更不提倡妄自菲薄,小弟你既然與我有緣,又身具佛門聖物,自然與佛法也是有緣的。”攝摩騰淡淡地笑道。確實,當初剛接觸武道的夕夜,也是如今這般,但時至今日,夕夜依然在武道這條路上走出了雖然不長卻依舊精彩的路。
“攝大哥說的是,是我太自卑了。”夕夜點頭稱是。
“明明曹溪路,寶林門洞開;十方禪和子,悠悠任去來。達此逍遙境,清虛絕塵埃……”攝摩騰並沒有正麵回答夕夜,而是如同歌唱一般,句句悠悠古詞如同一道道絕世劍法,讓夕夜腦中一片空白,錙銖必較,句句精言,夕夜聽得入迷,不覺已癡了。
“莫輕心頭一念,念念清淨即佛,念念邪惡則魔。”夕夜不知從何而來的話語,居然脫口而出。
“好一句心頭一念。夜小弟,你還覺得你沒有慧根,無緣佛法嗎?”攝摩騰看這夕夜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言道。
“攝大哥賜小弟造化,小弟欣然領了。”夕夜這次卻並未道謝,話語中似乎多了一份念,一份情。
“好,好,好。”攝摩騰負手而立,一連三聲好字,如同晴空霹靂,夕夜空淨的腦海頓時湧上無數佛家箴言。“小弟,這是我佛最為博大精深的佛法——玄璷秘典,其中包羅萬象,既有無上佛法,又有靜心凝氣的囈語,望你好生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