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殺了我兒的凶手!”洪烈惡狠狠地盯著夕夜,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想象,自己的兒子居然會死在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手裏。
“那個廢柴是你兒子?難怪難怪。”夕夜一副了然的樣子。這種明顯是在挑釁的語氣果然讓洪烈火冒三丈,雙眼冒火,恨不得馬上把夕夜的人頭送到洪剛的靈位前祭拜著。
“小子,不要以為你有那麼兩腳貓的功夫,我就奈何不了你,一會,你就看我的手段,保證讓你生不如死。”洪烈結有內丹已經有五年歲月,內裏雄厚自然無話可說,麵對夕夜,他有那個自信,在一息之間將其一拳哄飛。
“既然洪門主有這個雅興,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夕夜笑道。夕夜並不是魯莽之人,相反,他非常知道現在的形勢,若是雙方強上,寧風門雖然寧死不屈,但是無奈人數實在與洪門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真正開打的話,不用多事,寧風門必敗無疑,如今能夠反敗為勝的方法,恐怕隻有先將洪門的大批人馬拖延住,而後,將這洪門之主解決掉。
“哈哈,猖狂小兒,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憑我的實力加上我的門人,不消多時,便可以將你們寧風門連根鏟除。”洪烈也是老奸巨猾之人,自然不會輕易上了夕夜的道。能在這陵城存活下來並發展壯大,可見洪烈並不是與他那不爭氣的兒子一樣的素粗魯莽之輩。
“洪門主所言不假,但是我還是想請你了解一件事,若是雙反真的開戰,那我覺得會第一時間去盡可能多的殺死洪門的人,依我看,這洪門之人大約是寧風門的五倍,若是真的要殺起來,寧風門恐怕也沒幾個人供你殺的,可如此一來,這一群洪門的人,你也不用要了。”夕夜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樣,令洪烈也是心頭一愣。
確實,正如夕夜所言,若是自己發動對寧風門的進攻,在如此混亂的場麵之中,自己肯定會估計不到所有人,若是打到最後,自己如此實力強大的陣勢被夕夜殺的所剩無幾,那自己這光杆司令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見到洪烈眼神之中略帶疑慮,夕夜心頭也是一笑,看來自己這計策果然還是有點作用的,於是更加乘勝追擊,繼續說道:“洪門主,你也是聰明人,能組織起這麼龐大的洪門更是來之不易呢,我也知道你對貴公子極其溺愛,將整個洪門的人都帶了過來,不過,恐怕能帶走的卻是不多啊。”
洪烈聽罷夕夜的話,忽然有點自責,為什麼要衝動地全員而動,若是留有根基,怕也沒有如今這般進退兩難,實在是自己護子心切。但是一旦在這裏消耗了大量生員,那與自己頗有矛盾的幾個陵城的大門派豈不是馬上會找上門來,如此一來,自己就真的是虧大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洪門主,望你好生思量思量。”夕夜猛料一道一道地給洪烈開著,直接讓洪烈的殺氣一減又減,本來氣勢旺盛的他,也逐漸冷卻下來。
“沒想到夜兄弟還有這麼一副好口才,那洪烈明顯是被夜兄弟的話打動了。”寧波在夕夜身後不遠處低聲歎道,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都是快人快語,有何矛盾也是在刀劍上見功夫,卻是從來沒有意識到這說話之間就能產生如此巨大的能量。
楚飛也是點頭稱是,“夜兄雖然是短短幾句話,但是無不從洪烈的軟肋出發,把洪烈針對的死死的。嘖嘖,也不知道夜兄師從何師,竟然能夠如此能言善辯。”楚飛本還以為自己就已經是莽夫之中的聰明人了,卻沒想到這夕夜竟然能夠如此機靈,也是感慨夕夜有個好老師的教導。
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個教導夕夜的好老師恰恰就是生活。做了十五年的乞丐的夕夜,為了生存,為了活下來,無時無刻不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從小便養成了察言觀色,精於世事的行為處事作風。這無關品性,所謂弱肉強食,隻有不擇手段地生活下去,讓自己不斷地變強,才是生存之道。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有如此才智,確實如你所言,這次是我太過衝動,不過,我仍然有信心在短時間內將你們擊殺,而你,則是我第一個拿來殺雞儆猴的人。”洪烈思索了一陣,與其與夕夜身後的寧風門妥協,還不如直接將眼前這個少年徹底擊垮,那他身後的寧風門也就是甕中之鱉,而且此舉無異於敲山震虎,也能夠將那些自己的敵對勢力威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