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夜氣定神閑地回答道:“函冰兄謬讚了,我這點法術也就是故弄玄虛罷了,時靈時不靈的,怎麼能入你的法眼呢。”
函冰、函穀自然不是傻子,誰聽不出這夕夜話裏有話,在旁敲側擊地嘲諷函穀無能。聽得函穀大怒,喚出一把寶劍就要與夕夜拚命,卻被函冰擋了下來。“你和他們去把樹取下,這邊交給我。”
函穀哪裏受到了這氣,剛要反駁,目光卻正好與函冰轉來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函穀心頭大駭,卻再也不敢說什麼了,狠狠地盯了夕夜一眼,轉身離去了。函穀的動作卻讓夕夜一愣,他也沒想到,按理說這函穀的性格如此聒噪,自然不會放過自己,卻怎麼能就如此善罷甘休。
函冰此時卻已經擋住了夕夜的視線,淡淡地說道:“夜兄弟,我西玄宮要辦事了,你如果好奇可以在這看著,如果沒事,離開也隨你,隻是,你要插手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函冰說話雖然還算客氣,但是他的眼神卻已經閃耀著一種寒冰一般的光澤,此刻,他的氣勢才真的如他名字一般,如同一顆千年寒冰,令夕夜身後的婉兒和黑衣女子都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袁天綱、金生玉急忙運功抵擋,合二人之力才堪堪將函冰發出的這股氣勢抵擋下來。
夕夜還算不錯,雖然自身裸露在這種冰冷的氣息中,但身具命氣的他,卻早已經對這種強大的壓力熟悉透徹,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浮現了出來,卻是令函冰頗為不解。
夕夜嘿嘿一笑,說道:“函冰師兄確實是得天地造化,沒想到連命氣都已經修得了啊。”夕夜這話細若蚊蠅,卻依舊逃不出函冰的耳朵,聽來卻領函冰大吃一驚,他也沒有想到,這夕夜居然還知道命氣一說。
他也不知道夕夜到底知道些什麼,便說道:“看夜兄這話說的,似乎夜兄對這命氣也是有所了解啊?”
夕夜擺擺手,卻跳過函冰的身影看向函穀三人那邊:“你也別套我話了,我也不想壞你們的事,但是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那老頭兒讓我來阻止的應該就是這棵樹吧。”之前領夕夜百思不得其解的正是,風沼拜托自己幫忙的那件事,可是來到這片空間之後,卻發現屁也沒有,這讓自己怎麼幹活。
不過此刻看著函穀三人那番動作,卻激發了夕夜,那所謂的奪天地靈氣的凶獸,莫非就是眼前這顆參天大樹?
“這麼說來,夜兄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師兄弟作對咯?”函冰淡淡地說道。
夕夜雙手抱頭,也不理身後的袁天綱等人,徑直穿過函冰,走向函穀等人。口中滿不在乎地說道:“反正與你們為敵是確定的事了,又何必在意是早是晚。不過這麼近距離地看著,我越發覺得,我的猜測是對的。”
函冰也隨著走到了夕夜身邊,看著函穀三人此時已經圍著這個大樹端坐起來,手中不斷地結著各種印記。“這棵樹名為蒼茫碧桐樹,生於混沌,曆經萬千歲月,不死不滅,乃是我道家至寶。隻是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那個老頭兒是誰?”
夕夜搖搖頭,看著遠處無準等人沒有絲毫動作,知道他們是幫不了自己了,心裏暗罵風沼,這老家夥就知道坑自己,他作為這上古遺跡的守護者,肯定是知道函穀四人的行蹤的,卻沒有跟自己提,擺明了是讓自己著道,卻不想此時,即便是風沼在這,也不會輕易得勝,畢竟麵對四個嵐風境巔峰的高手,結丹境的境界,讓他任何投機取巧的行為都不攻自破。
想著,夕夜不由自主地罵了出來:“這老家夥,太狠了!”
函冰此時卻仍然在揣度著夕夜的真正實力,因為夕夜那條項鏈的緣故,一般人是看不出夕夜的真正實力,又加上夕夜之前將函穀的太清拂曉擊破,令他心裏還是有幾分忌憚,畢竟此行最重要的兩件事才完成一半,這蒼茫碧桐樹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有任何閃失。
“夜兄,你剛才擊破函穀的那招是什麼招數?”函冰似有非無地問道。
夕夜一愣,沒料到這家夥居然如此直接:“喂喂,大哥,你這套話也不帶這樣直接的吧,說實話,我擊破你師弟的那招不過是我正巧擊在太清拂曉最為薄弱的地方,隻是趕巧而已。”這話夕夜並沒有說假,如果讓他直接麵對那招,估計自己隻有逃命的份了。
函冰點點頭,說道:“你很坦誠,但是坦誠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雖然覺得不怎麼公平,但是我還是要將你拿下,至於我們辦完事情,我自然會放了你。”
夕夜笑道:“怎麼?函冰兄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居然對我格外仁慈。隻是可惜了,我可能不能讓你如此輕易的就得到它了。”夕夜嘴上說著,卻看著蒼茫碧桐樹,心道這家夥怎麼就成凶獸了,難不成是成精了?
函冰歎了口氣,知道這夕夜無所謂的這種心態最是令人討厭,知道兩人恐怕已經不能善了,雖然在他的心裏,他是十分地看中夕夜,不為別的,就因為夕夜是少數能讓他刮目相看的人。“不過不得不說,他們看來是幫不上你了。”函冰自然說的是無準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