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多謝你。”劉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慣了皇帝的事情,此時甚至是一句謝謝都會讓他感到不適。
“沒什麼,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但是這之後呢,你打算如何做?”
劉莊一愣,不明白地說道:“什麼事情。”
“今日一戰,三位皇子兩死一傷,甚至是陛下你都是傷痕累累,你該如何解釋?劉炟,毫無疑問,必將會成為不久之後的新一位帝王。”
劉莊驚訝於君威竟然有如此縝密的心思,這正是他擔憂的,如何解釋,該如何解釋呢。
“希望你,以及你的繼承者,能夠給白馬寺在中原一處棲息之地。”君威單膝跪地,似乎是在祈求劉莊這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
君威緩緩站起身來,走過劉莊,隻留下一絲淡淡的微笑,托著疲憊的身體向光明殿外走去。因為劉莊的關係,光明殿早已為設下了巨大的陣法,那些禁衛軍哪裏敢來一探究竟,盡數守在光明殿外等候,此時卻見大門打開,從中竟隻是走出一個身著甲胄,神色疲憊的男子。
君威仰頭享受著來之不易的陽光,長期的起伏不定的心情終於得到了緩解,他知道,屬於他的時代,已經完結。
“君威!”就在他心情寧靜之際,卻聽到這聲熟悉的聲音,隨著女子焦急地奔跑,下一刻,就已經融入了他的懷抱。“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君威。”
驚訝地看著懷中的人,不是慕雪晴還能是誰,夫子也從遠處緩緩走來,似乎是知道光明殿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夫子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看君威的眼神也多了一份讚許和傷感。
君威衝夫子點了點頭,附在慕雪晴耳畔輕聲說了一句話,還沒待慕雪晴反應過來,隻覺後背被人一擊,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輕柔地將慕雪晴交給了夫子,君威走到了眾士兵麵前,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背後那句遲早會到來的話。
“眾將士聽令,將這個殺害我兩位皇兒的凶手當場誅殺!”劉莊的聲音終於還是在身後響起,雖然他本人已經淚流滿麵,但是沒有人看見,他默默地承受了君威帶給他的震撼和感動,劉莊的心在滴血,這就是他大漢的臣民,拯救了他,拯救了皇室,拯救了江山。
而此時,他竟然要說出這種滅絕人性的話,劉莊感到深深的慚愧。眾人沒有看到劉莊的人,卻已經聽到劉莊的命令,哪裏還會停留,一擁而上就要將君威殺害。
“誰敢殺我兄弟!”就在君威一心尋死的時候,晴空之中卻突然驚現一柄巨劍,轟然落下,將禁衛軍盡數擋在外麵。
君威睜開眼睛,輕聲說道:“鳳天命,你這又是何苦呢?”
“總是天下人負你,我也不會拋下你不管的!跟我走!”鳳天命說著,身後無極劍再次出鞘,橫掃之下無人能擋,鳳天命扶起君威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夫子看著君威二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語,懷中慕雪晴美眸閃爍著淚花,似乎知道此生再也無法與這個心愛的人相見。
次日,金牛山,鳳天翔緊張地在山頂各處布置著結界,鳳天命完全不顧自己真氣的浪費,不斷地將真氣渡給君威,想要延續他的生命。
“不要再浪費體力了,沒用的,使用了淨塵戰甲,我的命運便已經注定了。越級使用了那麼大的禁咒,佛祖都不會原諒我的。”君威平淡地說道。
鳳天命不泄氣地說道:“可是你這麼做都是為了天下,為什麼要讓你一個人肩負所有的責任!”
“這就是命運,我注定了要做這樣的事情,注定了要被世人唾棄,能夠經曆這麼豐富多彩的人生,我已經很知足了。”
“可是……”鳳天命還想爭辯,卻發現自己的真氣根本無法進入君威的體內了。
“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的力量嗎?屬於魔龍的那一部分力量,就要覺醒了,在此之前,這枚直符古玉請你務必保存好,留給後世能夠肩負起這個世界的人。淨塵戰甲我需要歸還給白馬寺,這件神器被萬象擎天洞穿,想要恢複,恐怕還需要數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