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眾人隱約見到一個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影子,慢慢適應了黑暗,白黎隻看見那個黑影將手橫亙在楚寒的脖子上,羅丹的右手被整個折斷,耷拉了下來。
那個黑影幾乎融進了夜色,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不是尖銳的殺氣,像是詭異的毒液慢慢的遍布空氣,無形中沁透皮膚,寒意順著血管蔓延至心髒,讓人不由自主的寒毛直立。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和肌肉,卻不再敢輕易的動作。
局勢僵持了一會,隻見那道黑影猛地放開了羅丹,將她扔到一旁,瞬間消失,隱入了夜色中。眾人一陣詫異,警惕的看著四周的黑漆,好一會沒有任何動靜,那種迫人的寒意也消失了,眾人都有些愣怔,靳煌廷和齊修快步上前查看地上的羅丹,羅丹已經昏死了過去。齊修和雷紀檢查了電路,一切正常,隻是開關被關了,齊修和雷紀對看一眼,默不作聲的打開開關。
霎時一片通亮,羅丹側躺在地上,右手的手骨完全碎裂,沒有明顯的外傷,費克爾斯寒著臉和伊瑟把白黎從地上扶起,避開了傷處。
眾人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楚寒陰著臉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不說話,靳煌廷走到窗戶旁邊看了一會道:“這玻璃像是被巨大的衝擊波震碎的一樣,周邊沒有任何的痕跡。”
費克爾斯仔細的查看羅丹,除了手骨碎裂,沒有別的別的重傷,隻是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血色全無。費克爾斯示意靳煌廷先把她扶到房間,靳煌廷避過羅丹的右手,抱起了羅丹。
這邊楚寒依舊是盯著那無盡的黑夜不說話,在眾人這邊呆怔或忙碌時,他好一會才轉身分別看了眼眾人,突地莫名的輕笑了一聲。
白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楚寒卻是淡然的走向了沙發。白黎轉了轉受傷的手,順帶撫了撫起來的雞皮疙瘩,她的感覺比旁人更敏感直接,之前隻是隱隱的感覺,而剛才卻是真實的麵對,迎麵而來的氣息讓她不由得顫栗。
她深深吸了口氣呼出,這種莫名其妙完全不能掌控局勢的情況,讓她有些煩躁。其他人現在都坐在沙發上,要麼仰躺靠著,要麼低垂著頭。楚寒神情自若的叼著一根煙,神色看起來頗為愉快。
白黎有些納悶,之前他的臉一直陰著,可是現在確實明顯的笑意。白黎本來以為楚寒會說些什麼,可是他卻隻是跟眾人道:“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伊瑟,雷紀,還有齊修留下。”
長穀川和陸幽本想開口,卻被楚寒直接一句,“聽我的沒錯。”看著眾人的眼神裏有著不容錯辯的冷厲。
白黎在越過楚寒回房間時,側眼看了眼他,楚寒的眼底隱隱有著某種蠢蠢欲動的意味,白黎微微低下頭,快步的離開。她去看了看羅丹,費克爾斯正為她除了傷口,沒有進去打擾,隻是獨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白黎躺到床上,她很疲憊,可是大腦卻停不下思緒,側了側身,閉上眼準備入眠。
猛地,白色的窗簾猛地被風揚起,白黎驟然起身,疑惑的看著被吹的揚起的窗簾,手拿起槍,慢慢的靠近窗邊,可是除了似乎被風吹開的窗戶,窗外是一片漆黑,暈黃的月色氤氳,沒有任何異樣。
白黎撫了撫額頭,想著自己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在回身的瞬間,眼前白影一晃,白黎隻覺得後脖頸一痛,猛地失去了知覺……
這邊本欲休息的眾人,猛地房子的防護玻璃全部被震碎,大家飛快的聚集到了客廳,眾人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楚寒看著之前地上的玻璃碎渣不說話,臉上有著一種奇異的笑意,“來了。”
眾人對望,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可就在他話音剛落,就傳來野獸般的瘋狂嘶吼聲,那尖利而又充滿力量的嘶吼。一聲嘶吼就罷了,可是卻是聲疊聲的傳來,就好像呼喚同伴也一樣。而隨著嘶吼靠近的,還有奔跑的聲響,眾人聞聲看去,黑夜中隱隱可見幾點黑影靠近,楚寒當機立斷的道:“愣著幹嗎?等著當夜宵嗎?”
伊瑟,雷紀,齊修早已做好了攻擊準備,靳煌廷和費克爾斯一人一個抱著羅丹和江斕,楚寒看了看,皺了皺眉頭:“白黎呢?”
眾人都緊張的盯著靠近的黑影,手裏緊握著槍,新人們更是有些緊繃著身子,麵目嚴肅,聽到楚寒的詢問,竟沒有一個回答,楚寒隻得再問了一次:“有沒有看見白黎?”
伊瑟當即道:“我去找一下。”
就在伊瑟準備跑向白黎的房間時,猛地那些嘶吼聲和黑影都消失了,伊瑟頓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找白黎。這邊眾人的心髒一緊一縮,說不出什麼滋味,楚寒低著頭,不知道在思量什麼,眾人見他不說話,也都相繼沉默。
好一會,靳煌廷抱著的羅丹竟然醒了過來,靳煌廷把她放到沙發上,羅丹還有些不是很清醒,甩了甩頭才道:“靠,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