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宗誌便打發著誠威和誠武去睡覺。我坐在炕上沉思,卻怎麼也沒辦法把自己的思路捋清。滿腦子始終都是媚兒的身影。
宗誌走了進來,隨手將屋門關上,向我說道:“還在想嫂子?”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宗誌來到我身邊,說道:“你怎麼不試試追蹤術呢?”
我聽後立刻醒悟,隨即一拍腦門,說道:“我怎麼就忘了呢!”說完,急忙掏出那一半八卦項墜,施起法來。
一陣追蹤過後,我和宗誌望著沙盤上的結果,頓時一愣。因為沙盤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宗誌愣愣的說道:“怎麼會這樣?”
我看了看沙盤,隨後說道:“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媚兒自己消除了項墜之間關聯的氣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在一個被陣法隔絕的地方。”
宗誌聞言,若有所思的說道:“嫂子一定不會消去項墜之間的關聯。那就隻剩下另一種可能了。但是能被陣法所隔絕的地方,會是哪呢?”
我立刻想起了一個地方,隨後向宗誌說道:“你還記得五年前,咱們曾經在峨眉山附近掛單的那個道觀嗎?”
宗誌聽後,恍然大悟道:“我懂了!而且你和嫂子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我點頭說道:“沒錯,那道觀後山的山穀叫做萬妖穀。我和媚兒就是在萬妖穀中認識的。據媚兒說,那裏簡直就是精怪的天堂。”
宗誌思索道:“可在那裏並看不出任何有妖存在的痕跡啊。也就是說,萬妖穀中有極強的隔絕陣法了?”
我點頭說道:“這樣,明天先送誠威、誠武回學校。然後咱倆就動身去峨眉!”
宗誌拍著胸脯說道:“沒問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夜裏,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裏全是媚兒。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便和宗誌將誠威、誠武送回了學校。隨後,我們買了車票,便向峨眉出發。
春運的車票當真不好買。我和宗誌來回的倒車、換票,這才好不容易的來到了峨眉附近。
此時的天色漸晚,我們隻好來到了曾經掛單的那座道觀。
當再次踏入這座道觀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冷清的景象。殿內漆黑一片,院子裏也沒有一個人。
我和宗誌穿過前院,來到了單房所在的後院。一進院子,就看見一名穿著道袍,滿頭白發的老道士在掃地。
經過這麼多天後,我也冷靜了下來。隨即按照禮儀向那老道士施禮道:“晚輩張宗煉,因來此地辦事,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借宿一晚?”
我既然與天師宗斷絕了關係,那我就絕不會再以天師宗弟子的身份來與他人交流。
老道士聞言,立刻向我看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是宗煉?!”
我聞言一愣,他認識我?隨後向老道士看去,這才想起。眼前的老道士,正是當年觀中的那位老知客。
我急忙說道:“沒想到老修行您還在觀中。”
老知客急忙放下掃帚,走上前來,拉著我的手,激動的說道:“快進屋休息休息吧。”
來到單房後,老知客為宗誌我倆倒好了茶,說道:“真沒想到,你們竟然還能回來看看。”
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問道:“觀裏怎麼變得這麼冷清了?”
老知客歎了口氣,隨即坐在椅子上說道:“唉!世事無常!如今的道觀,早已經變了質。觀中的道士,多是假的,也沒人願意住在觀裏吃苦。真修行的都下山了。也就隻剩下了我這麼一個老不死的,不願意離開罷了。”
也是,如今的道觀內,嗬嗬,我也不想再過多的去評論。找到媚兒後,這些修行上的事情,便與我再無任何關係。
與老知客寒暄了一會,隨後便為我和宗誌準備了一些飯菜。
入夜後,我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尤其是一想到媚兒可能就在後山的萬妖穀中,便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俗話說得好,小別勝新婚。我現在對這句話,非常有感觸。更何況,自從我接納媚兒後,我們就在也沒有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
也許是這麼多天以來,我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想著想著,我便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夢中,我抱著媚兒幸福的笑著。可畫麵一轉,媚兒突然消失在了我的懷中。
我立刻驚醒,猛的做起了身。這才發覺,我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時的天還沒亮。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宗誌。隨後悄悄的穿好衣服走出了道觀。獨自向萬妖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