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狐和白衣美女(1 / 2)

老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所在的村子位於崇山峻嶺間,一山望著一山,世代都以打獵、采山為生。

十二歲那年,我爹進入深山打獵,就再沒有回來過,四叔帶著好些人進去找過,除了一片沾血的碎布,再沒有別的東西。

第二年,我娘就被我舅給賣了,賣給山外一個殺豬的屠戶,那之後,我就再沒見過她。

爹娘都沒了,隔壁好心的四叔、四嬸就一直照顧我,高中畢業之後,我也跟著他進山打獵,算算日子已有三年光景。

在我們這邊,長到我這個年紀,娃娃都能在田裏淌泥了,但鄉裏鄉外,就沒一人瞧得上我,沒辦法,家裏窮嘛,連個萬把來塊錢的彩禮都給不起,誰家願意把閨女嫁給我吃糠咽土。

我也很想討個媳婦,每天幹完活回家有熱乎乎的飯菜吃,夜裏睡覺,有一個暖綿綿的身體在懷裏抱著,興起的時候,還能磨蹭幾下。

所以,我幹活也特別賣力,這一次進山,我打算抓幾隻狐狸。

在農村,老一輩人口口相傳,諸如狐狸、蛇、黃鼠狼都是有靈性的都動物,一般在山裏遇見,都要繞著走。

但奇怪的是,市場上狐狸、蛇的毛皮卻賣得最好,供不應求,特別是一張完整的狐狸皮子,能賣上千百來塊。

隻不過,這年頭人們眼裏盯著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沒幾個人忌諱那些,而我也打算近段時間多抓些狐狸、蛇什麼的,把錢攢起來,讓四嬸到村頭槐花家提親。

槐花雖然模樣長得不咋滴,但她身段好,特別是胸前那兩個鼓鼓的山包子,看上去就肉乎乎的,摸起來肯定舒爽,再加上她屁股大,明年就能給我生個大胖小子了。

想要一張完整的皮子,就不能用弓箭,捕獸夾什麼的也不行,隻能做陷阱,或者用捕獸籠、捕獸網。

陷阱的話,製作起來比較複雜,也比較費時,所以我在狐狸經常出沒的地方放了幾個捕獸籠,這些捕獸籠都是自己親手製作的,用的是草藤,不僅結實,也不容易被狐狸咬破。

我在這個地方已經貓半天,四周放了五個捕獸籠,而現在自己則是坐在樹杆上,手裏提著麻繩,在我正下方,則是埋藏著一個捕獸網,隻要獵物一經過,輕輕一拉,就會把它提起來。

正猶豫著要不要換個地方的時候,我的耳朵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灌木的沙響聲。

從小就跟著四叔打獵,四叔教了我很多實用的捕獵技巧,而且我的聽力很好,在相對安靜的環境下,隔著百來米傳出的細微響聲我都能聽得清晰。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那由遠至近的聲音。

很快,右邊灌木叢裏躥出了一個白色的影子,我瞄準了它行動軌跡,握緊麻繩輕輕一拉,那埋在枯葉下麵的捕獸網突然收緊,將那白色的小東西網了進去。

剛準備從樹幹上跳下去,我又聽到前方傳來沙響聲,同時還有人的喘氣聲。

我正疑惑著呢,那灌木叢裏就跑出了一個男人。

他喘得很厲害,左手叉腰,右手捂著肚子,氣喘籲籲地說:“看、看你還往、往哪兒跑!”

說著,他就朝著我的網走來,手裏竟然還抓著一根粗木棍。

“喂!”

我發出一聲呼喝,自樹上跳下的同時,隨手從後背抽出一把砍刀,衝到網邊,對著他揮了幾下:“別過來!再過來老子弄死你!”

“哎,哎哎,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見我手裏有真刀,那家夥後退幾步,和我拉開了一點距離。

直到這時候我才看清他的臉,這個人我認識,是隔壁清水村的混子,叫李發波。

我兩眼一瞪:“這是我的獵物!”

在說話的時候,我特意朝網裏斜了一眼。裏麵蜷縮著一隻渾身毛皮雪白的小東西,第一眼看到它,我還以為是隻小狗,但它的耳朵是尖的,尾巴也比狗粗,全身毛茸茸的,是一隻很可愛的小白狐狸。

灰色和黃色的狐狸,山裏經常能夠看到,但毛色純白的狐狸真的很少見,肯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我動作熟練地揪住狐狸的脖子上軟肉,把它放入事先就準備好的籠子裏。

正準備離開,就聽李發波把我喊住:“哎,你不能走!”

我左手提著籠子,右手握著砍刀,裝得很凶:“幹嘛,你想搶我獵物?”

他死死盯著我手裏的小狐狸,罵道:“透娘的,這白皮子精得跟人一樣,它在我家閣樓裏做了個窩,偷吃了好幾隻雞不說,竟然還在自己窩裏藏了好幾個雞蛋。不行,這東西你不能帶走,我今天飛要弄死它不可!”

見他伸手要搶東西,我又揮了幾下手裏的刀子,我比他高出半個頭,身體也比他壯,這孫子也是被我唬住了,一時不敢上來。

我瞪著他說:“我在這裏等了半天,才抓到這麼一隻小東西,它要是被你打死了,我還得刨個坑把它埋了,而活著卻能賣個好價錢。”

我說話的時候,李發波的眼珠子一轉一轉的,聽到我說小東西能賣錢,當即問:“能賣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