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嶽非晨和小雯落網了。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懲罰會是什麼,他們已經涉及了刑事犯罪,怎麼也要坐幾年牢吧,想想也是他們咎由自取,隻是可憐了施葉甜和那個叫張慧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對他們沒有任何的仇恨,是我太豁達,還是我太麻木,沒有恨的同時也沒有了同情。
之後便再也沒有了我的事情,本來警察還想著我可以上庭作證,結果我一直沒有等到傳喚。很多天以後我才知道,嶽非晨和小雯的案子就沒有經過法庭直接宣判了,因為嶽非晨和小雯都很快就招供,也沒有人提起上訴。不過這畢竟是一起刑事案件,案子一拖再拖,我都不記得過了多久,隻知道他們判刑的時候我已經在準備期末考試了。
最後,我聽說嶽非晨以蓄意殺人罪以及慫恿他人犯罪的罪名被判處了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而小雯,僅僅隻是因為協同他人犯罪,知情不報的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這個結果對於我來說,或許算是很好的,畢竟小雯太過於單純,該死的都是那嶽非晨。隻是我很難理解,對於嶽非晨來說,施葉甜畢竟是他曾經的戀人,就算做不了朋友,也不至於會想出這麼毒辣的報複手段吧。
很快,暑假已經到來。這是我大學以來的第一個暑假,也就意味著,我就要步入大二了。
由於父親在闡南工作,暑假我自然也不得不去闡南追隨父親。雖然母親也打過很多次電話邀請我去美國度過這個假期,但是我還是拒絕了,母親的孩子已經出世了,他們一家人的生活應該幸福無比,我何苦跑過去呢。我現在隻想做的,就是多陪陪父親,當然,我也希望父親可以找到一個陪伴終生的伴侶。
其實我之所以想來闡南,是因為這裏還有施葉甜的家。施葉甜離開已經半年了,如果按照書記所說的,她隻是休學一年的話,那麼過完暑假她就可以重新回到學校上課了。不知道,她要是得知小雯沒有死的話,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闡南,我來了。
去闡南之前,我特地再一次來到了五角湖看海。這一次我沒有叫上陳聰,他已經放暑假回去了。他的媽媽沒有在責怪他當初忤逆父母的意願跑去讀了大學,他的學習成績很好,上一學期還是專業的第一名,自然成為了他父母眼中的驕傲。
臨放假的時候,我接到了武的一個電話,他說結婚沒有請我們喝酒表示道歉,他的老家是在大山裏,距離清城很遠,就沒有能夠邀請我和陳聰,說回頭等老婆孩子生下來以後會專門來清城把這頓酒席補上當作賠罪。很難想象,他這個年紀就已經當爸爸了。不過武告訴我,在他們老家一般男的20歲不到就會結婚生孩子,他這還算晚的呢。
天高皇帝遠,雖然法律規定南方必須年滿22歲才能夠成婚,但是他們那種小地方,很多了連結婚證都不需要,又有誰在乎年齡呢。過得幸福快樂就比什麼都重要了。很多時候,我甚至渴望自己可以出生在像他們那樣的大山裏,雖然日子過得清貧,也沒有城市這種燈紅酒綠。但是卻比城市裏人多了一份淳樸,少了一份奸詐。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那個女孩會願意跟著武去到大山的原因吧。
所有心事已經了卻,我輕鬆地步上了去往闡南的路。
我的父親果然不同於別人的父親,我上一次偷偷來到闡南的事情父親並不知情,在他眼裏,我應該是第一次出遠門才對。可是他依舊對我一如既往地信任,這個信任包括我需要自己去,尋找他的公司,他的住所。我本來以為已經擔任了經理的父親應該會有一些權利,就算不親自來車站接我,怎麼也應該派個人來吧。
可是當我到達車站下車的時候,隻收到父親言簡意賅的一條短信“新概念設計公司,自己來”。
幸運的是,我通過自己的努力還是找到了。
當了經理的父親得到了公司分配的一套房子,兩室兩廳,對於我們父子兩來說,已經是足夠了。我不知道這會不會就意味著我以後的家就會停留在闡南,雖然說這裏也沒什麼不好,這裏也一樣有海。有句話叫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我想天下的海也應該都是一個樣的。事實上我錯了,來到闡南的海邊以後我才發現,這裏的海跟清城的海有著很大的不同,就連海水顏色的深淺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