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曉從來沒想過這麼大,這麼豪華的大房子,是她一個人住,她甚至覺得自己無福消受一樣。她就那麼看了杜風一眼。“我讓你做我的經紀人,就是知道你有這樣的實力。別小看你自己,其實你可以做到很好!”杜風的這句話在當時甚至以後的很久都影響著沐曉。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跟杜風去片場的時候,她忙的覺得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各種嘈雜的聲音,各種電話的鈴聲。她覺得自己這哪是經紀人,分明就是個跑場的端茶遞水的小服務員的感覺。她要預算杜風的檔期,給他排好一天的行程,甚至細微到早上就要清楚的說出晚上和宵夜都在哪吃。
這應該就是杜風的習慣,讓經紀人把自己的一切都想好了,像個保姆一樣。沐曉終於知道為什麼杜風換過那麼多的經紀人。他真的是很難伺候,他要每天看自己的菜譜。不是香菜蔥花薑。隻喝純淨水。他還讓沐曉定期派人去他的公寓打掃。每天都要去買新衣服。
沐曉天天覺得自己跟個老媽子一樣,吃的不好還要立即打車去買新的,杜風從來不吃飯盒。要吃現買的。沐曉天天累得都覺得身體自己的了。什麼也來不及每天一回家就立馬躺床上睡覺。來不及想任何事。
她雖然很累。但是她也知道,杜風是一直都在給她機會。每次給她加薪都不會告訴她,當她每次看到每個月拿著薪水都在漲的時候心裏很激動。她現在不僅每個月的工資很寬裕,還可以給家裏寄去很多。
她覺得自己現在雖然很累,但是杜風每個月都會給休息的機會,每年還可以出國度假。她覺得現在的生活真的算是熬出來了。她也從一開始的滴酒不沾,變成後來的千杯不醉。一開始的時候,公司要求每次在吃飯的時候,有人給杜風敬酒。必須要有人擋了。這個責任自然就落在了沐曉的身上。
她第一次擋酒的時候,隻覺得喝的迷離地連爹媽都不認識了。她蹲在路邊的垃圾桶吐著,吐得她昏天黑地的。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後來她覺得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擁抱。“要是覺得累就休息休息。”她隻記得自己當時笑了一下。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醒來之後睡著公寓裏,桌上放著熱騰騰的早餐。胃疼的不行。但還是堅持著去了公司。這麼多年她寧願每天累得要死,掙很多錢。也不願意每天讓自己很懈怠。
那些時候,她每次累得躺著床上的時候,也想要個肩膀去依靠。可是她知道好姻緣可遇不可求。她要等著好姻緣來到。她知道那一刻自己一定會是很幸福的。她覺得自己就跟紫霞仙子一樣,她的白馬王子是要在她最窘迫的時候,像一道光照亮她的整個人生。
她漸漸適應了這種生活,每天很忙碌但是沒有那麼多時間亂想。其實這樣也很好。她就不會想那些其他的。偶爾會跟父母通過電話,說說最近的生活。她看著通過自己的努力她和家裏的生活都越來越好,她的心裏覺得很欣慰。
她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都沒有白費,努力了這麼久。她忘不了自己在地下室一個人哭的時候,她忘不了自己被人陷害離開公司哭的時候,她忘不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難受的要死的時候,她不會忘了生活給她的傷。她會記得這一切。
她忽然發現自己躺著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想了這麼多。從高中到現在。她也很想杜欣然,自從她當了杜風的經紀人,每天忙得都無法分身,更沒時間跟杜欣然聯係了。看來一會自己要給她打個電話。以示想念。
她覺得自己現在頭暈暈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她好難受,不過她也不想讓自己想這麼多了。她現在打算幹點什麼,去防止自己不去瞎想。沐曉緩緩地扶著椅子起身。她當時隻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她感受到好像自己落入了一個很溫暖的擁抱。然後有人一直在說話,但是她的意識越來越弱。直至沒意識。
杜顧塵雖然一直裝作和身邊的人說話,但是眼神一直在看著沐曉。他覺得沐曉今天有點異樣。和平時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相比,今天多了幾分病態,她是病了嗎?杜顧塵很想問這句話,但是他始終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