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算找到正確方向了，她也不是什麼一味橫衝蠻撞的笨蛋。
中年律師忽然眼神一暗，他眯起眼睛，說：“要是你給得起這個數，我就接案子！”
慕容白雪一看，中年律師伸出四個手指，她疑惑地問：“四萬？”
中年律師搖搖頭，慕容白雪咬咬牙說：“四十萬？”
這中年律師淡然自若地笑了笑，說：“是預付的定金，概不退還，也不算在律師費裏麵。等辦完案子，再按照委托書付清律師費。”
慕容白雪登時瞪大眼睛，有些吃驚地說：“這麼算來，總共要多少錢？”
“大概要五十多萬。”
“什麼？你搶錢？”
“慕容小姐，我說過了，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這起案件，在本市非常有名，很多人盯著官司的過程和結果，就衝著這份名聲，這個價錢也合適了！”
“不，不行！怎麼會要這麼多錢？我不信！”
“管你信不信，這個價錢，放在哪家律所，都是一樣的。”
“不可能！即使是經濟糾紛案件，也不用這麼多委托費！我再找找別人……”
“嗬嗬，慕容小姐，我給你提個醒，你這個案子，一般律師不會願意接手的。”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小姐，我不是提醒過你麼？律師這一行，講究信用和名聲，一般的律師當然愛惜自己的信譽，這個案子，勝訴的可能性很小，誰會沒事找事接手這種敗訴率高的案子？”
聽到中年律師狀似好心的解釋之語，慕容白雪臉色變得有些灰敗。
這並不是最要緊的，最重要的是，即使找到願意接手的律師，也不一定可以收集到足夠的證據駁回檢察院的公訴。
這才是中年律師的心裏話吧。
“慕容小姐，我就不送你了。你要是想明白了，可以回頭找我。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告別了中年律師，慕容白雪提著挎包，有些氣悶地走出律所。
走在鬧哄哄的大街上，慕容白雪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
幾個小時之後，慕容白雪又一次走出律所，這是另外一家律師，她又一次被婉拒了。因為她付不起高昂的律師費，也不願意接受他們嘴裏的或許會敗訴的結果。
慕容白雪在大街上晃悠，一時有些迷迷糊糊，她想起被關在精神病院的郭小南，心焦之餘，不免有些委屈和忿恨，不知何時，她走到一家咖啡店門口，迎麵碰上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件鵝黃色連衣裙，長相端莊，神色微微有些肅然。
慕容白雪不小心撞到女人，女人側身避讓了一下，慕容白雪忽然手一抖，手心裏的一張名片掉到地上，她俯下身去撿名片，女人後退一步，笑道：“小姐，你沒事吧？”
現在的慕容白雪看起來十分倉惶，神色有些不對勁，也難怪這個女人會出聲詢問。
慕容白雪撿起那張名片，澀然一笑，說：“沒事，對不起，是我撞到你了。”
說著，慕容白雪深深地歎了口氣，準備轉身離去，女人忽然叫住她：“這位小姐，願意跟我進去坐一坐麼？”
十分鍾之後，慕容白雪和上官燕坐在咖啡館裏，麵對麵坐著。
上官燕依舊神色冷清，慕容白雪卻顯得誠惶誠恐。
“上官小姐，你是外地人？”慕容白雪似乎有點吃驚。
“是，我是省城的律師。之前是省城的檢察官，後來下海，專門做刑事案件，我從業八年，辦理過數百件案子。勝訴率為百分之八十五。現在的我，有足夠的資格為我的委托人取保候審辦理一係列手續……”上官燕談及自己的專業，顯然信心十足。
聽到上官燕的自我介紹，慕容白雪眼中猛地閃過一絲璀璨的亮光，真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正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那麼，你可以為我辦理這件案子麼？”慕容白雪小心翼翼地拋出自己的問題。
“慕容小姐，照你所說，你們本市的律師對重大刑事案件頗有顧慮，似乎不願意不遺餘力地辦案是不是？放心，律師是一門職業，用不著講究那麼多繁文縟節。賺錢吃飯，人之常情。”
言下之意，上官燕是同意接手郭家的命案了。
慕容白雪當然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