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情殤:滴血前行
馬璐日記:
《情殤》
“你好,馬璐!”
“你好。”
“這是我的女朋友楊千千。”宇有些炫耀的口吻。
“你好。”我脫口而出。
“這是我的同學馬璐。”宇介紹的明明白白。
“喲,GOODMING!”女孩嬌滴滴地千轉百媚,嗲聲嗲氣。
我站在那裏,一切平淡如水。明晃晃的太陽,刺眼奪目,我有些暈眩,嘴巴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耳朵失聰了,眼前突然一暗,金星四起,霎時臉變得煞白,繼而泛黃灰黑,如大病一場,身體弱的像層窗戶紙,在風雪中飄搖,也如一艘蚱蜢舟在洶濤波浪中顛覆。
我不能倒下,絕不能在自己所謂的喜歡的人麵前倒下……不能倒下。
“你們玩,我上課去了……”我語不擇言,慌不擇路,一路踉蹌地奔向教室,思維一片空白。
什麼山盟海誓,什麼海枯石爛,什麼愛情永恒……如一場地震,自己精心經營的愛情大廈,嘩啦一聲,廢墟一堆;夢如花瓶,瞬間粉碎,一地碎片,不!一地流血的碎心,紅紅的,鮮活的……
怪不得鍾老師說中學語文課本第一課講《詩經•關雎》,大談愛情的美好;第二課講《氓》:“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笑嘻嘻的男子花言巧語,不是好東西,尤其注重打扮的油頭粉麵,對你能講的,對別人同樣講。真是“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活該!愛情是靠不住的。第三課就講《孔雀東南飛》的愛情悲劇,多謝後世人,誡之慎勿忘!這是古人千年流傳的精髓呀!怎麼能忘了?
我算什麼呀?前女朋友,前戀人,前妻?什麼都不是!他隻是一個大花瓶,迷人的!我怎麼沒有看清他呢?真是鍾老師說的,感情弄人也誤人!鍾老師這樣的智者,都會有一段曲折的感情之路,何況我們這等凡人!
我哭得時序顛倒,日月行天時我哭得江洋大海波浪翻騰,夕陽暮鼓時我哭得蜿蜒小溪的溪水叮咚。我的哭,是發自內心的流血,是早戀夢的破滅。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而變色。
我自認為淚盡而逝,我的情也可驚天地泣鬼神。可沒人理我,副校長的爸爸去開雞毛蒜皮的會議去了;玩股票的媽媽這幾天漲停驚心動魄,眨眼的功夫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區別,哪顧得我小孩子過家家的晴日陰天,連午飯回家都省了。隻有鍾銘老師打了一個電話,雖然充滿問號,也讓我敷衍搪塞過去了。
寒冬裏的些許春風也讓我感受到整個春天的溫暖,黑暗裏的一絲光亮也讓我覺得整個世界的光明。
老師,我病毒性感冒。這是假話。我真的病毒鑽入靈魂,病入膏肓了。
我一天一夜沒吃沒喝沒起床,真的發燒了!渾身像烈火升騰,我渴望著,將我連這活棺材一起燒掉,我將在烈火中得到永生!哪裏得到永生,是化為灰燼,或成幾縷青煙飄散消逝。從此,靈魂是進了天堂還是地獄?
傍晚鍾子、唐戈、呂一鳴來看我了。感謝手腳忙亂的呂一鳴買來了藥,醫治好了我的感冒;感謝唐戈帶來了那麼多誘人的水果,我真的缺營養了;感謝鍾子暖人的話語,把我靈魂從地獄拽到人間,有了免疫力。他們比親人還親。
鍾子用手試試我的額頭,撫摸著我的臉。那感覺真好,像理想中的爸爸,像疼愛的大哥哥,也像情人。我孤獨的要哭,眼睛潮濕,喉嚨悸動,聲音哽咽。鍾老師點點頭,直視我的眼睛,像X光透視我的靈魂。
他們走了,留下了力量。我知道,我是心病,鍾子給我打開了心魔之結,我要努力掙紮著走出來。
夜黑暗,讓我在黑暗中思考,尋找一絲光亮的出口。
當我發現現實中的宇與我心目中幻想中的宇差距太大時,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我想,這一次是真的釋懷了,我終於可以不再對他念念不忘,終於可以不用再在看到他的名字或本人時,而感到心痛,這一次是真的放下了。
原來時間地域真的會殺死一段感情。我想,一段感情,自始至終,如一再受到幹擾,它們反而會顯得越堅韌,而放任他們自己去發展,各種缺點反而會暴露出來。幸虧有這一次的接觸機會否則這段感情,會在我的心裏成為一輩子的心結,感謝時間,時間是治療心傷的靈丹妙藥。BOYS都是騙子。
唉,我越來越發現自己是個怨婦了,剛把情傷治好又突顯一個念頭,那就是恨!恨!恨!他那麼一個見異思遷之人,我忘記了,他對我可以說的,對其他女孩也可以說,為什麼說人在戀愛中是最愚蠢的。魯迅先生說:諾拉出走了怎麼辦,要麼回去,要麼死亡。因為依附不能獨立的女人,無論經濟或是人格,終將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