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灝,豫南紅城人,獨生子,80後,27歲,大學畢業兩年,未婚。
目前蝸居在蘇州,因為經曆了一些於我而言特別苦痛的事情,所以畢業之後我獨自一人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找了一份職員的工作。工資不高,待遇馬虎,但還可以勉強養活自己,畢竟已經畢業了,心裏的一點自尊還是有的。即使有時那微薄的薪水扛不住高昂的物價,但自從離開校門的那一刻起,我便再也沒有腆著臉跟日益蒼老的父母伸手要錢了。
最近一段時間,我總做同一個夢,經常夢見走進了一個自己感覺非常熟悉的地宮(一開始我以為是自己最近看電影的緣故,最後才感覺有點邪乎,因為這同一場景經常性的出現在夢裏):地宮的路很長很長,卻總是沒有盡頭,有光線,但又不知道光源在哪兒;可以聽到流水聲,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可我總是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光源在哪兒,也找不到河流小溪。所餘的結果便是每天早晨起來都很累,很累……
今天早晨起床,腦子裏麵沉悶的很。我知道自己昨晚又走進了那個虛幻而又真實的夢裏。
洗刷之後走出小區,卻也沒什麼胃口,買了一杯綠豆粥,接著便到218站牌等著周玲玲。周玲玲,今年6月份剛畢業;一個踩著80後尾巴的女孩兒,我總覺得她像個小女孩子;挺羨慕她的;由於我們年齡相差無幾而她又是剛畢業不久,所以我們在一起話題蠻多,關係自然而然的顯得要親近一點。
我等了不到三分鍾,她便來了。
“妞,早啊……”我打起精神衝她笑了笑說道。
“大叔,你咋又木有精神呢?”周玲玲不顧形象的啃著手裏的大餅疑惑問道:“該不會又是?做了那個沒頭沒腦的夢了吧!?”
我擠出一絲笑容,然後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就在這時候218公交到站了,我連忙岔開話題掩蓋一下自己的尷尬:“額,車來了,現在上班的人很多;等今天有時間我再詳細的告訴你吧!”
“哼,大叔你可別以為給我打馬虎眼,你就會糊弄過去!沒門兒!哎呀!”不知怎的周玲玲一腳踏空了,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使她躲過了一次意外的摔跤:“丫頭,沒崴到腳吧?”
“沒有呢,這次多虧了大叔,嘻嘻……”
“我都跟你說過許多次,擠公交時候站在我前麵,盡量不要穿高跟鞋!你就是一枚傻妞……”話沒說完,接著就在人群的巨大力量下我們被推進了公交車裏。這次車上居然沒有坐滿,車尾靠窗戶位置還有兩個空位,我倆小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周玲玲就啃完她那最後的一點大餅,我給了她一張紙巾,順便遞過去了那杯已經不再滾燙的綠豆粥。
她擦了擦嘴角,雙手捧著綠豆粥,咬著吸管喜滋滋的衝著我傻樂;看著她那滿足的發自內心的微笑,這一瞬間我好像迷失了自己。公交車發車離站的震動使我收回了思緒,我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一些,然後說道:“妞,昨晚我又夢見了那個非常熟悉的地宮!不過這次,我找到了光源!”
“噢?真的?那光源到底是什麼?夜明珠?”
“那是,那是一盞燈!也許,也許它就是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