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來不見餘默怎麼反對,也不見她有害怕的樣子,餘溪立刻興奮了:“你隻用跟我換了衣服,裝做睡了就成了!”說著就伸手去脫餘默身上的衣服,怕她反對又加了一句:“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已經放桃紅她們的假,你平時又呆在房間裏不出去,那邊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餘默心裏正亂著,抵不過餘溪的堅持,也就半推半就應了。這房間裏火盆充足,對氣血不足的她來說,是極喜歡的。而她也需要一個安靜溫暖的環境,好好的理一下思緒。
很快她就被扒了衣服推到了榻上躺著。
餘溪穿好衣服,神情雀躍,急切的邊向門口退邊笑著對餘默說:“回來給你帶好吃的。”馬上就要結婚了,這要是一進宮,幾年不回來或者都是有可能的,趁著這個機會,當然要好好的逛逛了。
還沒有見識過古代的元宵節呢!
餘默暗想上元節其實才是中國的情人節,七夕節不過是乞巧節罷了,隻是被誤傳久了,假的差不多也就成真的了。
想來這個世界跟中國古代也差不了多少,這個長姐都快要嫁人了,卻在情人節跑去了,做什麼她不願意多想,反正出了事兒,吃虧的是餘溪,最多罰她這個從犯一頓就罷了。
人不做死就不會死,前身的餘默沒有那個腦袋考慮到這個問題,不會去提醒對方被發現後會造成的後果。她雖然明白,可現在她們兩也沒有好到有要她去操心去提醒餘溪的那份交情。
重要的是,她一提醒一來就有暴露的危險,二來說了以記憶裏的長姐的性格,她也不會聽她的話。
很快,餘溪高高興興的換上餘默的衣服,與她道別,並幫她吹來了燈。
一出門,初春裏的冷空氣撲麵而來,一呼氣就在嘴前凝成一團白霧,餘溪猛然看見偌大的院子裏月光泄了一地,穩重肅穆的建築讓氣氛變的沉寂而又壓抑,襯著廊下的紅燈籠,靜悄悄的讓人心慌。
落腳在台階上,閉上眼,仰頭對著夜空深吸氣,兩滴眼淚猝然從眼角滑落。
從自己在這個府裏醒來的那一刻起,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鄒語,隻有餘溪了!
那些愛的、恨的、感激的、虧欠的、不能釋懷的,統統都成了雲煙,成了夢幻般的泡沫。
一定要好好的、認認真真的活著,才不枉思思為了救自己而丟掉的性命。
可惜,自己最終也死了,不能幫思思照顧她哥哥了!
餘溪猛然搖了搖頭,甩掉負麵的情緒,伸出白嫩的手指,擦掉眼角的淚花。
竟然被思思影響了,學來她的壞毛病,姐是女強人,不是林妹妹!
搖頭甩掉那種不適的感覺,餘溪大步的向著院門走去,爽利的身姿歡快愉悅。
餘溪剛一走,一個男人的身影越過院子的圍牆,向著她的房間快步而去。
那人影到了門前,隻覺院子裏靜謐極了,似乎連一個人也沒有。
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上元節,連很多仆從都應了家長的恩跑出去遊玩了。
可這麼安靜,難道連餘大娘都不在?
穆淵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婚期將近,就算她愛玩兒,前幾日可以出去看花燈,今天卻不會了,應該是就寢了。
一想到裏邊躺著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穆淵心跳劇烈,全身火燒一樣隻覺熾熱,再想到即將發生的事,一陣口幹舌燥,喉節滾動難以抑製,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向下衝去!他吞咽了一點幹澀的唾液潤了潤快要裂開的喉嚨,攥緊雙拳壓抑自己身體的渴望,讓自己慢慢冷靜下去。
半晌,平複了些衝動,他深吸一口氣,用力去推門。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也不可能來這裏與餘溪行夫妻之禮,但她很快會成為他的妻子,他不想隨便找個別的女人。
門一推之下竟然是開的,穆淵進去後他發現,就連寢室的門也沒上栓是閉著的。
站在榻邊的時候,他心底有了最後一絲遲疑,隨後體內的藥力便讓他釋然了。既然很快成婚,早一些日子與晚一些日子又有多少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