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還說了什麼?”管衡認真的問。穆淵有些東西來的奇怪,他曾經懷疑過餘溪,但是一個閨閣之中的娘子,家裏的長輩都是文官,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後來算來算去,又覺得她可能性很大。
若是餘溪知道,又說給三娘聽,非常有可能。
餘默想了一下接下來要說的話,才道:“還說了馬蹬。”
管衡直覺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東西,有些迫不及待,卻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不過過快的語速卻出賣了他:“有什麼用。”
沐湛也認真的聽著,餘默想著她說的能幫助到他,心下有些高興的道:“長時間騎馬容易疲勞,同時在奔跑的馬背上也使用弓箭也難以達到目的。若說高橋馬鞍能穩定人的身體,使人不至於輕易的掉下來,那麼馬蹬的用處,就是使人在馬上戰鬥的時候保證身體的平衡,讓騎兵在近戰中隨心所欲地使用刀劍和長矛,避免了人在劈砍或刺殺落空和雙方兵刃的撞擊等從馬上滑下的危險。”
沐湛與管衡都驚的坐直了身體,管衡更是站了起來,激動的雙拳相擊,來回的在坐位前走著。
沐湛神色凝重的移坐到了餘默麵前,認真的問:“你說的都是真的?”騎兵在馬上至少要一手扶鞍韉或拉僵,即使發箭也隻能一發,很難換箭支,也隻能使用單手的輕型兵刃,像雙手使用的刀錘斧等兵刃根本不能使用,除速度占優外,戰力遠不如步兵。如果真是這樣,那騎兵的戰力將遠遠大於步兵。
管衡聽到沐湛問,也停下下緊張的盯著餘默。
餘默看著兩人的神色,就知道他們現在並沒有馬蹬,頓時覺得自己講的有用,肯定的點頭:“自然,我給你們畫下來。”
她很能理解兩人的激動,在沒有鞍鐙的時代,騎馬需要騎跨於裸馬的背上,僅靠抓住韁繩或馬鬃並用腿夾緊馬腹使自己在馬匹飛馳的時候不致摔落。但這種方式是很不可靠的,經常在戰鬥中失去平衡,而從馬上掉下來,這通常很危險,很多時候甚至是致命的。
這也是中國馬蹬沒有流行前,匈奴騎兵戰鬥力驚人,對中原地區造成巨大的威脅的原因之一。
餘默起身找紙筆,沐湛幹脆心急的將她拉出門到了廂房,管衡跟進來的時候順手就關了門。沐湛親自給餘默磨墨,不停的注視著餘默,連手下都不太注意了。
餘默被他熱切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拿了筆道:“好了,可以了。”
給筆潤了墨,在紙上兩筆畫成了馬頭馬脖馬腹,再四筆加上馬腿,一個馬的形象就出來了。
管衡看了,要是平常,一定會在一旁讚一聲好畫技,卻又擔心打斷餘默的思緒,又一想不讚的話哄不得她開心,怎麼讓她將全部講出來,最終還是讚了。
“雕蟲小技,謝耶耶誇讚。”餘默笑著道謝,這不過是簡筆畫的一種,沒什麼稀奇的。
她在馬背上畫了高橋馬鞍,又在馬腹旁畫了馬蹬,解說道:“作戰的時候,雙腳可以踩在這裏,因為有高橋馬鞍保護,人就不會從馬上摔下來,便可以空出雙手來作戰。”
管衡一把就從餘默麵前抽走了紙張,餘默也不介意。高橋馬鞍出現的早,不過據說馬蹬是在魏晉時才開時出現,先是單蹬,後才變演變成了雙蹬。
餘默又繼續在下邊的一張紙上畫著詳細的馬蹬圖,嘴裏看她畫的沐湛解釋:“一般來說,馬蹬使用鐵來鑄造更牢固,不易脫落,這樣山路難走時雙腳就很好發力。但是據說其它的材料也有,不過左右雙蹬應該好一些,你們要是想嚐試了,也可以做單蹬練一下,不過我覺得雙蹬的要好。”千年演化而來,後來隻剩下雙蹬,不用想就知道雙蹬的好了。
管衡已經將注意力轉到餘默的紙上,在旁邊看著了,這時忍不住,激動的道:“如果這樣有效,那騎兵的戰力將會達到恐怖的地步,在馬上可以衝刺劈擊,對付步兵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沐湛快速冷靜了下來,凝重的問餘默:“那穆淵是不是也知道這種方法?”
說完快速的與管衡對視一眼。以前就得到消息,說是穆淵有秘密的武器,但是這幾年一直沒有查出來是什麼。穆淵隻是製造了出來,並沒有演練,要不然的話他早就將消息弄到手了。
餘默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想來,知道的可能應該不大,畢竟她隻與穆淵相處一年,有十一個月都是不能騎馬的,也就有兩三個月才有可能說到這上邊來。但也說不來,一年多的時間,說不得哪天聊天起來就談到了。”
管衡心下起了懷疑,不解的問:“這麼重要的消息,餘溪怎麼就告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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