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晚上會去的。”穆湦不耐煩道。總是這一個說辭,這兩年來他都煩了。
庫勒一看到穆湦的表情,就知道他隻是說說,晚上並不一定會去,連忙道:“這次是真的,殿下,求你了,現在就去吧!”
“沒時間!”穆湦被庫勒打擾到了清靜,很是著惱,聲音也凶了起來。哪一次她們說的不是真的?
庫勒看穆湦這樣無情,憤怒之下,什麼說都敢往外說了:“殿下,疏三娘在的時候,你不在乎她,後來她不見了你才那樣發瘋了一樣的找她,現在別吉在你身邊不又在乎她,是不是等她死了你才會像難過疏三娘不見了那樣難過別吉?!殿下,你不要總是不知道珍惜,不要總是去追悔,珍惜身邊的人比追悔更重要啊!”
庫勒這話一出,沒擋住她跟著進來的墨寶差別嚇死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府裏誰都知道殿下這幾年來在苦苦尋找疏良容,庫勒大娘這話簡直是老虎傷口上灑鹽,純粹打死啊!
這些話果然刺激到了穆湦,抄起身邊的花盆就砸了過去,庫勒要不是躲的快就被砸中了。
“滾!”穆湦一指門口怒道。
墨寶連忙使了吃奶的勁兒,將人給拉了出去了。
餘默從穆瀅那裏出來後,又在宮裏她能去的地方轉了兩圈,等到天黑了才回去。
吃完飯,她坐在墊子上,想著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找找東西。按理說不應該去,因為人按照慣性,注意一個人,前兩三天是首要的,穆淵此時防她這個陌生人很緊,昨天夜裏四娘子幾乎都是整夜注意著她的動靜,所以明天再去才安全。不過,她不想在這裏待太長的時間,早解決了早回去,就算被發現了,她還怕了不成?不過是留在宮裏方便罷了。
正想著,穆淵就來了。
餘默頭疼了,想著穆淵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懷疑她了,所以才兩天來都來她這裏轉轉。
一看到人,餘默就發現,穆淵眉間隱著焦躁,就問他:“怎麼了不高興?”是不是戰事的原因?也不知情況怎麼樣了。
穆淵一被問起,心情好了很多,搖了搖頭。
“是戰事的原因麼?陛下打算禦駕親征麼?”民間追有穆淵要禦駕親征的傳言,不過那隻是沐湛讓人放出來的話。穆淵要是不去,那就讓人對他有了膽怯的印象,要是去了,戰場上無論活捉還是殺死了,那都是好的。
穆淵一聽此話,心下有了惱火,眼底射出一抹寒光來。早晚有一天,他要將穆湛那廝活刮了!
“不是,是長公主的事。”穆淵很快隱了怒氣,麵色平靜的回答著:“她喜歡上了個有家室的,我心煩著呢。”
“那怎麼辦?”餘默不甚關心的問。
“還能怎麼辦,將人嫁過去唄!”穆淵答的理所當然。
餘默意外了,不明白問:“那不是有家室麼,怎麼嫁啊?”
穆淵笑了笑,心下輕鬆了些。她到底不懂那些手段,不明白。想要嫁過去不簡單?將人賜死就行了。
餘默心下一沉,眼睛睜著都能猜到怎麼回事。這世上,論處事之狠絕無情,皇家怕是最甚!
有家室?嫁不得?那沒有家室了,不就嫁得了?從有家室到無家室還不簡單,讓家室死了不就行了?!輕則賜死別人的妻,重則加上別人的子。
“我今天在上苑梅林裏遇到長公主了,她長的真好看,能讓她喜歡的,一定是俊俏的,不知道她看上的是誰?”餘默好奇道。她是真的好奇,好歹長安城裏住了八年多,年齡三四十的,她就算不認識,也聽說過。
到底是誰家這麼倒黴?
話說,穆瀅不是一直帶發修行麼,怎麼突然想到要嫁人?
“大陳國除了季瑾,還能有誰能讓眼高於頂的和碩長公主看上?”穆淵笑嗬嗬的道,隻是話裏意味不明。
餘默一怔,突然間就想起,大約是八年多以前吧,她曾經有一次好像是在城外遇到過一次人販子,救了一個小孩,那個女孩子就是季瑾的女兒。他的妻子,是個很溫婉美好的女人。
“是他呀!”餘默拉長了聲音歎道,不再說話了。要是別人她也沒覺得什麼,可季瑾與他妻子,是少有的給她印象極為良好的人,男的秀美華光,女的溫潤如玉,相貌上是不登對了,但是給人的感覺極為的相配。有子有女,真的是很幸福的一家子。
“你這是什麼態度。”穆淵對於餘默有些怪的腔調有點不讚同了。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難怪,咱們陳國第一美男子,自然是別人比不得的。”或許,第一之位已經易主了?記得季瑾有個外甥,相貌也是不差。
穆淵笑笑,不再說話,讓人將文書搬了過來,批了起來。
餘默不客氣的過去看他批過的,穆淵也沒說什麼。
果然,能被穆淵帶過來的,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餘默也沒發現什麼大事,看了幾下就失了興致。
晚上的時候,穆淵就住在了彰華宮裏。他住的是雖然是前殿,與餘默的後殿還隔了個中殿,可餘默真頭疼了。傳出去,不定是怎麼的了,明天怕是要見一眾醋罐子!
睡到天快亮的時候,餘默隱隱覺得外邊有些吵,在夜裏靜聽,隻聽急急的腳步聲惶惶而來,拍著前殿的門,那門沒幾下就開了,吱呀一聲在靜夜裏聽著很是恐懼。
“陛下,出事了!”有宦官尖利的聲音猝然響起,餘默不知怎麼的,心下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寫著寫著就收不住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