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去叫宮女洗,就好了嘛!”清新男好心的加注解,“你看她老垢這麼厚,在這裏怎麼洗?”
我……我沈冰然,被人當麵說老垢……誰都別攔著我,我去找A4紙割喉……
但、但是,帶回去?有人征求過我的意見了嗎?黑發美女欣然點頭道:“也對哦!”還是沒有費她閣下的心,問一下我的意思。
這就是王族禮儀嗎?喂!
她來的時候,手裏就牽著匹白馬,馬身上的毛白如新雪,眼睛明淨得像鏡子。兩位美男嘬唇一嘯,又有兩匹黑馬跑來,一匹比一匹高大。黑發美女看了看我,為難的咬起嘴唇:“我……還沒有學會帶著人騎馬呢……”
“這麼髒,你帶著幹什麼?來,給我。”清新男伸出手。
不要!他這麼惡劣,帶著我能有好事?像孫猴子帶著紅孩兒一樣,半路把我給扔了,還附贈一塊大石頭好砸碎我腦袋的!我掙紮著逃開,往憂鬱男身後躲。
“喂!”清新男急得跳起來,“別碰我大哥!他——”
憂鬱男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撈起我放到馬背上。清新男這時候才來得及吐出後半句話:“——他有潔癖,脾氣也不好……”
“最多是冰塊男,我當他是啞巴就好了嘛。”我小小聲嘀咕。
“什麼?”清新男滿臉古怪的笑容,掏了掏耳朵。
“歡王妹已經說過帶上她不是嗎?”憂鬱男平靜道,“總要有人馱她。”
她她她,像說“它它它”一樣。我就坐在這裏耶!怎麼又把我無視了!我努力的揮動手掌吸引他們注意力:“幾位,能不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
三兄妹對視了一眼,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問:“你不知道?”
“不知道有罪嗎?”我滿肚子悶氣。穿到這裏來又沒人發我一本導遊手冊!我承認了我是火星來的好不好?
“……她真的是白癡嗎?”清新男摸了摸鼻子,扭頭問黑發美人。
我我我,我決定管他叫毒舌男了!清什麼新啊!不管長得怎麼美,他這條舌頭少放點毒氣是會死哦!
“也許人家年紀小,又流浪了很遠……”黑發美女猶豫著幫我辯解,擺了擺頭,對我解釋道,“這裏是瓏國西郊,我叫青歡,承蒙父王恩典,和兩位王兄一樣得以‘向瓏’為姓,大王兄便是……”
“我青納,他青驊。”憂鬱男冷漠的插話,結束這個沒營養的話題。
向瓏青納、向瓏青驊、向瓏青歡。我默默記下,很努力的低頭鞠躬九十度:“我是很遠地方流浪來的,麻煩殿下們照顧了!”
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我今後相當一段時間的飯票就得拜托他們了吧——
可為什麼忽然有一隊兵馬向我們殺來?
我們放開馬蹄,走得已經離大河有一段路了。植被漸漸稀下去,土壤變成黃沙,連綿萬裏,展現出一派大漠風情。那些兵馬踐起潑天的沙塵,模模糊糊看不太清,說不定有幾千人!
“是衛隊來接我們了嗎?”青歡訥訥開口。
我們仨一起回頭看她,眼神裏都是“你白癡嗎?有哪家衛隊會揮著刀衝向自己的主子啊!如果有的話,那也是反賊了吧!”
但是誰都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青納和青驊很有默契的雙馬一並、把她護在身後。青納百忙之中低頭看了我一眼,抓起我領子把我丟到地上,青驊補一句:“跑遠點,不然被踩死活該。”
好——好疼!雖然是沙地,但是馬好高,比我那輛可憐的粉紅色小自行車足足高出一倍多,快趕上輛大吉普了。從吉普頂上摔下來,是會出人命的好伐!我摸著尊臀,嘴一扁,想要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