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金七賭坊(二)(1 / 2)

白崤那一聲喝問,分明指向那人便是金七賭坊的主人金七。

白崤緣何如此說此處先按且不提,且說那“文生”聽說白崤這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公子莫不是說區區在下便是這金七賭坊的主人不成?還請公子言說明白。”

白崤也不回答他,隻是問道“先生且說找我何事,竟不惜來拆自己的台。”

此時那“文生”卻是僵住了笑容,麵容漸漸變得嚴肅。他狐疑地看了看白崤,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終於是一無所獲,道“你且隨我來吧。”

說罷,便轉身從門口走去。

白崤也不知道他要帶他去哪裏,待到兩人走到門口,那人卻是停下了腳步,白崤自然也不再向前走了。

隻見那人揮了揮手,幾個人站了出來,將十幾位賭客送走,這場中竟還剩下百餘號人。白崤看著身邊那人略帶戲謔的笑,心裏不覺一陣寒涼。

原來,這金七賭坊竟隻有這十幾位是真正的賭客,剩下的人竟都是賭坊的偽裝而已。

而白崤看著這剩下的人,隻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站出來請出賭客的那幾個人,赫然就是之前嘲笑他,說什麼“沒錢就不要上這裏來”的那幾個人,白崤當時以為這是賭場為了激他*才派來的人,原來不過是為了掩飾而已。

而留在那裏的人竟還有那個虯髯大漢,白崤當時看著那個虯髯大漢,隻覺得他完全投入到了賭局當中,是一個為賭所困的人,原來也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真真是天衣無縫的算計!

白崤不免看了看身邊這個樣貌俊秀、體態風流的男子,明明是文生模樣,在白崤看來,竟像是蠍子的尾巴一般,猝不及防便置人於死地。

此時白崤隻聽那人輕笑道“白公子不必緊張,金某並無惡意,隻不過有話要對公子說而已,隻是怕人微言輕,公子連見我都不肯見我,隻好出此下策,還請公子原宥則個。”

白崤聽見這人如此說話,倒也沒什麼別的反應,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倒是讓在那邊的那金某人感到詫異,他預想到了白崤作為一個還沒有見過大世麵的少年的手足無措,他甚至在想白崤既然能夠鏟除範家在濮陽城的勢力,應該不會太過慌張這樣的預測,他甚至也懷疑白崤不過是某些勢力擺出來的傀儡,這些他都想過,就是沒有想過白崤會這樣的鎮定。

他看得出來,白崤不是故作鎮定,而是白崤真的不在乎眼前有這許多人,他的眼睛裏隻有一個人,而剩下的人縱使再多,也如不了白崤的眼。

的確,白崤隻是感慨於對方的陰謀詭計,但也隻是感慨於金某人的算計,而不是對方有百餘人。在白崤看來,對方的確隻是一個人而已。

這樣的白崤讓自稱是金某人的人提起了興趣,原來這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少年,他超出了常人太多太多。

明明已經調查過,白崤醉心於劍術。而他得到的消息是,白崤有一日悟劍突然由無情悟出了有請,就像是醍醐灌頂,突然間開了心智一般。

而如今看來,白崤這番模樣,怕是不像情報上說的那樣簡單,一個原本醉心劍術的人是不可能有那樣看透世事的眼神。醉心劍術的人看事情會是漠視,而不是看透。

而白崤的眼神明顯不是這樣的。

白崤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先生究竟有何事要找白某人?”

那人道“白公子莫急,且容在下先介紹一番。在下姓金名七,的確是這賭坊的當家的。金某人看人向來準得很,我看公子來日前途不可限量,特地來追隨公子,隻是不知道公子有無能力帶我和我這幫兄弟走了。“

白崤道“既如此,那白崤便試上一試,隻是白崤要問先生一件事情,還望先生告知。以先生之謀算,何不去找王侯將相,為何要來找白崤這樣一個區區無名小子?”

金七笑道“白公子,豈不聞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何況我金某人絕不隻想為圖一官半職而放棄這偌大的機遇,金七見了白公子,便有了預感,公子便是我命中的貴人,跟著公子,方能在這亂世之中有一番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