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黃河怪事(1 / 1)

黃河是中國最神秘的一條長河。

二十世煎十年代初,開封附近清理黃河古道,從十幾米深的淤泥下挖出了一截鏽跡斑斑的鐵管。有人把耳朵貼在鐵管上一聽,發現鐵管中不斷傳來刺啦刺啦的響聲。第二天等專家趕來時,卻發現原本幹涸的河床一夜水滿,渾濁的黃河水中,再也找不到那根鐵管了。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黃委會在清理黃河古道時,挖出了一口古銅鍾,銅鍾上結滿了綠鏽,鍾口被鐵汁死死封住,將鍾口強行撬開,發現銅鍾裏裝著滿滿一堆骷髏頭,骷髏頭裏盤著許多黃蛇,竟然還活著,不斷吐著芯子。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黃河邊上的某座老城折在黃河大橋邊修了條盲道,盲道直接通向了黃河中,不僅如此,那古城街道上還畫了許多古怪的斑馬線,甚至有的斑馬線竟畫在了草坪上,惹出了不少笑話。

其實,大家都不了解,這些看似荒謬的做法背後,其實隱含了許多黃河禁忌,甚至隱藏了黃河流傳了數千年的秘密。

還是那句老話,老黃河裏的事情吧,說不清。

我姓白,大名叫白石頭。

我們白家人的名字都和山水有點關係。凡是名字中帶水的,就做黃河上行走的手藝人,名中隱含山石之意的,就做守衛黃河的河工。

這裏說的黃河手藝人,單指在黃河上采金的手藝人,會使“觀山”、“辨水”、“按脈”、“尋金”等采金古法,能找到隱藏在黃河中的金礦。

我爺爺是白家最後一個黃河手藝人,有人說,他年輕時在黃河裏發現了大金礦,秘密地將金沙鑄成了幾十塊金磚,用墨汁塗黑了,偷偷埋在了地底下,哪天白家敗落了,就能靠這些金子東山再起。

我父親叫白浪,名子中帶水,本該做黃河上的采金手藝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做了個規規矩矩的河工。解放後,冀魯豫黃河古道管理委員會更名為黃委會,我父親也編入了新黃委會。我爺爺的意思是想等父親退休後,讓我接父親的班,也進入黃委會,做一個治黃的河工。然而到了我接班的年齡,中國爆發了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國家機關陷入了癱瘓狀態。父親在國民政府工作過的事情也被揪了出來,被扣上“一貫反動”、“內奸”、“間諜”等帽子,關入了牛棚。

我也覺得憋在家裏太無聊,便跟著大家稀裏糊塗報了名,被派到三門峽一個叫上河村的地方插隊。

上河村在秦嶺東段支脈崤山峽穀中,緊挨著黃河古道,要換幾輛車才能到。

大清早,我就被叫上一輛吉普車,車上坐著四個人,三女一男。

三個姑娘相互介紹了一下,說她們分別是宋家、朱家、栗家的人,那個冷淡的男知青叫金子寒,脾氣有些怪,理都不理我們。

她們說話也有些奇怪,什麼白家、金家的,聽起來像古代的豪門貴族,還說什麼大家合力做出一番大事業?

我雖然這樣想,還是客客氣氣說了幾句話,大家算認識了。

吉普車沿著溝溝壑壑的黃土高坡走,後來又換成驢車,驢車在山梁上咯吱咯吱走了大半天,到了黃河古渡口。

那時正值黃河化凍,黃河上大大小小的冰淩,小的有車輪大,大的有屋子大,順著河水往下跑,堆成了一座座巨大的冰山,哢嚓哢嚓響。

老鄉找了幾個船家,都沒人敢渡河,就在他垂頭喪氣時,卻發現黃河上遠遠出現了一條黑色木船。

老鄉慌忙攏起手,朝黑船喊著,說:“鄉黨,鄉黨,勞煩送俺們去上河村。”

老船夫卻冷冷說了句:“我這船不渡活人。”

(本章完)